第十章 狀告(1 / 1)

桃戈到離思院時,司馬道子書房的門大敞著,茹千秋領著她進去,這便退出去,彼時雅魚正站在書案前,垂首以錦帕掩麵低聲哭泣。

見她那般,桃戈了然,她果然是為昨夜之事告狀來了。子霽見她進來,當即對著司馬道子哭訴:“王爺,你要為我做主啊,昨夜……昨夜定是她將我鎖在那兒的!”

桃戈淡淡的瞧了她一眼,並不反駁,單是望向司馬道子,司馬道子望見她,卻是暗暗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隨即又收斂,佯裝淡漠,道:“你過來。”

聽言桃戈自然走近,司馬道子垂眸看著書案上的步搖,依舊麵色冷淡,問道:“這步搖可是你的?”

桃戈見那步搖,臉色輕變,定是這步搖落在後院兒茅房外頭了,怪不得她找不著,她麵色平靜,從容道:“是我的。”

“所以,”司馬道子抬眼望著她,問:“她說的是真的?”

桃戈這便麵向雅魚,笑問“雅魚姐姐是說昨夜之事?”

雅魚見勢,連忙道:“你承認了!果然是你!桃戈,我一向視你如姐妹,不曾想你竟這樣待我!”

姐妹?好一句說辭!桃戈淡淡一笑,道:“正是因此,我才會捉弄姐姐,豈知姐姐經不起玩笑,那我下回注意些就是了。”

“玩笑?什麼玩笑?簡直強詞奪理!”說著,雅魚麵向司馬道子,又哭道:“王爺,你莫聽她信口雌黃,我看她分明就是故意的,她進府幾日,一直嫉恨我處處皆優勝於她,我好心教導她,誰知她竟恩將仇報!”

司馬道子聽罷隻是微微蹙眉,並不言語,這雅魚一向是驕橫的性子,她與桃戈二人,到底誰是誰非,他還是清楚得很。

桃戈愈聽愈覺得可笑,卻也忍住了性子,故作委屈,道:“雅魚姐姐委實言重了,我昨夜真的隻是想捉弄你,並無恩將仇報之意。”

雅魚輕蔑一笑,桃戈頓時不耐煩,忽見那隻步搖還在書案上,便走去拿起,而後走至雅魚跟前,特意以自己的身體擋住司馬道子的視線,道:“好姐姐,昨夜的事,的確是我不對,我這就給你賠不是,姐姐若不嫌棄,這隻步搖便當作賠禮。”

雅魚別過臉,冷冷哼了一聲,桃戈見勢,便抓住她的手,硬是將步搖塞給她,雅魚果然將她一推,桃戈便趁推攘之際,暗暗以步搖劃傷自己的右臂,隨即吃了痛,垂眸看著手臂上滲出血來,陡然驚叫一聲,雅魚由此一驚。

司馬道子聽桃戈驚叫,急忙走至她身側,卻見她受了傷,這便折回身去取了藥箱來。

彼時桃戈看向雅魚,道:“我已同你賠禮道歉,你何故還要傷我!”

“我……”雅魚一時語塞,司馬道子這時已取來藥箱,看向雅魚,冷麵道:“你下去!”

“是……”雅魚惶恐,趕忙出去。

司馬道子隨後放下藥箱,看了桃戈一眼,道:“你坐下。”

桃戈應聲坐下,司馬道子取來紗布,走來細心為她裹上,雲淡風輕道:“其實你不必傷自己。”

聞言桃戈微愣,並不言語,隻是看著他認真的模樣。

傳言琅琊王心狠手辣,陰狠無情,而今看來,流言當真是不可信的。

包紮好傷口,司馬道子將她的衣袖往上捋了些,卻見她手臂內側一個銅錢大小的烙印,烙印上乃是一個“奴”字。

他微愣,滿目狐疑。

桃戈見他看著,頓時惴惴不安,連忙將袖子撫平,將烙印擋住,站起身淡淡道:“多謝王爺。”

說罷,便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