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心裏,早就有一種不安的預感。
可是因為知道程家兄妹搜過了,就按下去了沒管。
此刻。
“哐”的一聲巨響,從裏麵反鎖著的木門,被戚妄塵從走廊上撞開。
金程邑就在屋裏。
他被繩子反捆著雙手,嘴裏塞著布團,完美的綁架形象,反綁的十根手指上均有刀切的傷口,血流了一地,也沾上了他的衣服,他的臉色白的像張紙。
戚妄塵在門口,身形微微晃了一下,她緊閉了一下眼。
她抬起腳走過去。
在這時,程洛宇和柳淺淺,剛好趕到門外。
“小東西……?”
戚妄塵蹲下,伸手搭上了金程邑的肩,低沉的叫著屬於她的名字。
沒動靜。
門外的柳淺淺想說什麼,被程洛宇拽了一下手,安靜了。
戚妄塵異常冷靜的,輕輕動了一下手,卻沒有去解開金程邑的繩子,而是轉移到了他的臉部,穩穩當當的,把手指,橫在了他的鼻子下麵。
她標誌性的笑,在此刻僵硬在了原地。
一秒,兩秒,三秒……
“小東西?”
戚妄塵出聲叫他,可是聲音,卻藏著一絲顫抖。
門外的二人,意識到了些什麼。
柳淺淺伸手捂住了嘴,眼睛慢慢模糊,程洛宇向後踉蹌了一步,哆嗦著靠在了牆上。
這是,特蘭頓的複仇。
戚妄塵立在原地,還維持著半蹲的姿勢,下個呼吸,突然半跪在了地上。
緊接著,她猛地有了動作,卻是直立起身子,用匕首割斷了金程邑手上捆的繩子,拿掉他嘴裏的布,然後放平他,開始雙手按壓他的胸口。
每隔幾次,做一次人工呼吸。
門外的兩人都傻眼了,可屋裏的戚妄塵,全程眼睛一眨不眨,就像一個機器人一樣。
柳淺淺哽咽著聲音,輕聲說:“子陌,我們已經不知道過多久了……”
可其實,這些根本就不用柳淺淺說,戚妄塵又不傻,手下的冰涼她觸碰得到。
柳淺淺不忍,輕聲叫:“子陌啊……”
而此刻在一旁,程洛宇正靠在牆上,像失神了一樣,眼淚滿滿淌過臉上,身體慢慢滑落,他蹲在了地上,雙手抱頭,神色痛苦的抽泣著。
“對不起,對不起……”
也不知道對誰說,他一直在喃喃這三個字。
一片死寂。
詭異,壓抑,肆意的四溢。
而與此同時,在Z國的另一處,某不知名的森林裏,也是這樣一副光景。
安靜詭異,在一顆巨大的古樹下,鮮血,順著枝椏流進小溪裏。
食人魚,“撲騰撲騰”的湧了過去。
一個臉色蒼白的男人,半靠在巨大的樹幹上,距離小溪幾米高,輕輕閉著眼睛,像睡著了一樣,鮮豔的血,從他的黑衣,一路順著樹幹下滑。
食人魚望眼欲穿著,那又是一頓美餐。
在男人修長而蒼白的指間,夾著一顆銀針,即使失去意識,也緊握著沒有鬆懈。
突然——
“你怎麼又來了?”
男人睜開眼睛,睫毛上沾染著血汙,他喑啞的說。
可是在他的身邊,明明連一個人都沒有,男人就像自言自語一樣,對著虛空的眼前說道:“算了,反正你也是我的幻覺,就先別急著走了,陪我聊會天……”
說著,他嘴角勾起一個弧度,嘲諷的笑了。
有點像戚妄塵。
而那家夥,現在正心急如焚。
本來毫無希望的事情,硬是被她重複了近半個小時,手法越發粗暴,但從來沒有停止過。
柳淺淺走了過來,蹲下,對戚妄塵說:“子陌,你休息一會兒吧……”
戚妄塵不理她,依舊搶救著正躺在地上,卻毫無反應的金程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