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罩男聽完樸昌曄說的話,又輕笑一聲,也不知道,他藏在口罩後的嘴動沒動。
“大警官,我說了,你缺乏觀察力,不適合當一個警察,戶籍民警還湊活,特警就絕對當不了,尤其是外出抓壞人的特警,說實話,你當個策劃的主腦還行。”
口罩男依舊被反銬著雙手,卻不見之前的弱氣。
但他說實話是他的事,樸昌曄已經不打算再說話了,準確來說,他是也不打算再聽眼前的口罩男,說任何不管是依舊在耍他,還是實話的任何話。
他把拿槍的右手臂穩穩抬平,而另一隻手,也托在這手的手腕上——
我們的特警先生,終於忍無可忍,要開槍了。
樸昌曄相信,他現在隻要把這個人打殘,那些莫名其妙的“麵具”,就暫時不會再糾纏他,而他也就可以利用中間的這段空檔,成功的救出樸笑盈,和遇到危險的戚妄塵了。
“所以大警官,你以為你控製了我,自己就安全了?”
口罩男又誇張的歎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他露在口罩外的兩隻眼睛,此刻充滿了滿滿的無奈,像在看一個頑固不化的小孩子一樣——
好吧,那是不可能的,他眼裏滿滿的都是嘲諷。
“大警官,你先別開槍,即使是在夢裏,我也怕疼。”
隻不過他故作無奈的語氣,配上莫名其妙的話語,又一次的成功了。
樸昌曄不知道為什麼,他今天的思維,總是異常的遲鈍,現在聽口罩男說的“夢裏”,更覺得自己的頭腦暈暈乎乎,什麼夢裏夢外,簡直都快搞不清了。
“真的,我說你啊,還和以前一樣大大咧咧,就算不被我算計,也早晚得栽別人手裏。”
耳邊聽到的聲音輕佻隨意,像是來自千裏之外,有些模糊,就像樸昌曄現在的意識,並不清醒,他隻聽得見口罩男那年輕略低的聲音,而眼前蒙了一層霧。
他說什麼?這都什麼用詞?
什麼叫和以前一樣大大咧咧?這男人以前難道認識他嗎?
縱使樸昌曄心裏有著一堆的疑惑,卻不知道為什麼,不管怎樣,都張不開嘴出聲,就連感覺到眼前有人猛然接近自己,下意識想要扣動扳機開搶,都做不到了。
手指軟綿綿的,使不上力。
身上軟綿綿的,好像快站不住了,耳朵眼睛鼻子都軟綿綿的,似乎全身的每一個續保,放慢了它們運行的速度,意識也軟綿綿的,簡直就像在每晚睡覺之前——
那段半夢半醒的時間裏,身體要飄浮起來的感覺,一模一樣。
樸昌曄隻感覺到,口罩男猛地靠近他,緊接著彎下了腰,用一米七幾的身高,和一米八幾的他低聲說了什麼,可是他卻無法思考,隻能在原地愣愣的聽著。
他覺得自己就像傻了一樣,又像沒聽見一樣,隻是在心裏,還會條件反射的湧出疑問:
為什麼口罩男,又恢複了一開始的語氣?這些謎團,到底都是因為什麼呢?
樸昌曄想不了了,他失去意識了。
隻不過,如果他現在能睜開眼睛的話,就會發現一個事情,那就是現在的他,根本就沒有在什麼“C”區的走廊,而是一開始的“A”區房間裏,正趴在地板上。
趴在那間他因為被“麵具”追趕,而慌忙跑進門上帶鎖的房間,盡頭那張書桌正對著的麵前,門邊掛著一幅藝術畫的地板上,沒有暖氣,有點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