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大警官，原來你還挺聰明的啊。”
口罩男突然笑了，他露在口罩外的一雙眼睛，也因為笑而眯了起來。
眼前的這副場景，在打擊人的同時，對於聰明人來講卻無疑是一種提醒，樸昌曄終於注意到了，這口罩男的臉，從始至終，一直都沒有機會露出來過。
他因為要急著救人，連被耍了都慢半拍反應，哪還能想別人的問題。
現在有一個疑惑，那就是口罩男的臉，他被口罩牢牢遮掩的臉，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是他熟識的，能令他對他口罩後的麵容，大吃一驚，詫異著不可置信的；還是在以往的案件中，與他有過一麵之緣有所牽扯，記恨著他，一張猙獰狠厲的麵孔？
空氣中突然安靜了，樸昌曄看著口罩男，眼中滿是好奇與探知。
“大警官，你是在好奇我的臉嗎？”
口罩男繼續輕笑一聲，看著眼前的樸昌曄，在剛剛那聲大喊過後，像是想通了什麼東西，重歸冷靜的樣子，早就猜到了他的意圖，語氣輕巧的發問道。
樸昌曄的眼神並沒有善意，也沒理他，隻是抬起了腳，徑直朝他走了過去。
警察的善意，隻有在對待良民，遵章守法的良好市民時，才會毫無保留的出現。
就算不為了表彰，那是他們的職業所需，不管在什麼年代什麼時候，都絕對不會用在，世界上那些好人的反義詞，壞人身上，尤其是這種程度，已經到達喪心病狂的——
在此類強者的眼裏，他們，已經不算是人了，所以，也就不需要用對待人的方式，去對待他們。
抓豬見過嗎，抓犯人總在電視上見過吧。
“哈哈，哈哈哈！”
誰知口罩男卻大笑起來，樸昌曄的腳步一頓，警惕地定下-身子，皺著眉頭，看向距離自己僅有兩步遠的口罩男，不知道那就站在那好好的人，為什麼要突兀大聲笑了起來。
“大警官，你真不適合當警察。”
聽口罩男這麼說，樸昌曄呼吸一滯，因為這句話他曾經有聽過一次。
就是那個記不起細節，也不記得是誰，隻記得和他說過“你適合當審判者，而不是行動者”這回事，如今又聽見相似的話，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在一瞬間有點發悶。
就像一口死氣憋在胸口，但他就是無論如何，也吐不出來的感覺一樣。
此處注意，樸昌曄這口死氣，並不是死人嘴裏含的氣，是能把人憋死的氣，噢，反正也差不多，如果真把他憋死了的話，也確實變成名副其實的死氣了——
“你有足夠的正義感，但卻隻是不該存在的海市蜃樓，你缺乏觀察的能力。”
口罩男突然沉下了語氣，直視著樸昌曄的眼睛，緩緩對他說道。
而樸昌曄因為心裏的驚異，以及對這怪人的態度，有些琢磨不過來，所以一時間沒有回話，正當他反應過回神，張嘴打算說點什麼的時候，卻遇到意外了。
這意外就是，在寂靜空間裏的話語權，又被口罩男給搶先了——
“別老死盯著我，大警官先生，麻煩你轉頭看看，我們現在這是站在哪兒啊。”
口罩男又笑了起來，似乎還在壓製著，話裏想要大笑的情緒，隻是為了依舊保持神秘，讓敵人措手不及，必須完整且緩慢的，說完這一句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