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到了最後，輪到正坐在那裏，時不時抬頭看向掛表的店老板。
瞥了一眼身邊樸昌曄的筆記，隻見坐在他身邊的戚妄塵，正把兩手架在桌子上支著下巴，嘴角微勾著全程不變的悠閑笑意，偽裝成溫和實則深邃的視線，卻終於轉移到了店老板身上。
“你呢？”
她輕挑了下眉，語氣不重不輕，恰好能讓人聽得清楚。
“我從昨天早上五點，到現在一直都待在店裏，沒有出去過。”
而眼前已然從殺人案中冷靜下來的店老板，聞言把注意力從掛表上收回來，看向他麵前的戚妄塵，用肯定的語氣回答道，話語間看得出似是鬆了一口氣。
“你昨晚留在店裏做什麼？”
戚妄塵點點頭，不緊不慢的追問下去。
“昨天有一批剛到貨的杯子，其中有幾個質量出了點問題，我打電話一直和廠家的人調節到很晚，所以就直接留在店裏，也是因為這樣，後來才能讓那個男店員直接來這找我。”
店老板看起來倒是無比有底氣，說著又抬頭看了一眼掛表，上麵顯示的時間，剛剛好走到正午十二點。
“那個男店員應該快來了，電話裏說好了十二點，他能給我作證，昨天我一直留在店裏，還有那個矮個男人的問題，你們都可以問他。”
隻見咖啡店老板的樣子，沒有了一開始的戰戰兢兢，也沒有麵對殺人事件的恐懼，而是從容的回答聽見的每一個問題，有條不紊回答的十分清晰。
“哈。”
而就在店老板的話音剛落下時，戚妄塵卻突然低頭一聲輕笑。
“警察先生？”
麵對店老板疑問的視線，她並沒有說什麼，隻是改為用單手撐著臉頰，半抬著下巴，把視線徑自轉向了，他們眼前不過五步遠的玻璃門處，像在等那個男店員。
樸昌曄看著筆記皺著眉思考，戚妄塵也兩眼專注的，盯著玻璃門外的空曠路麵，整個咖啡廳裏恢複成最初的死靜一片，隻有淡淡的呼吸聲。
這種場麵一直維持，直到掛表上的分針，走到了它身後的幾格後。
“叮鈴。”
是咖啡店開門時的風鈴。
“老板……我來了，請問這是發生什麼了嗎？”
未見其人聲先到，一直穿著運動鞋的腳邁了進來，可以看見一截牛仔褲管，正老老實實的挽成最標準的平行線，像熨過了一樣平整待在那人腳踝上。
噢，除了鞋的底部白邊有點浮灰以外，這一切簡直完美了。
而入耳屬於男人的低沉聲線，卻帶著點點疑惑，似是對什麼抱有疑問。
大家的視線都被吸引了過去，所以也就沒人注意到，電腦屏幕前依舊注視著監控上，那兩個男人握手畫麵的戚妄塵，沒有和他們一樣的回過頭去。
隻是此刻借著屏幕光亮，被遮掩上一層微光的黑色眸子，有點深的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