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妄塵把監控的畫麵，定格在兩個黑衣人握手的那一秒，抬起頭把視線轉向一眾店員，而剛才那個最先發聲表示不耐煩的男店員，正是她目光最先的著落點。
那個男店員見此有些緊張，畢竟第一個就問到他自己。
“我…昨天晚上？店九點半打烊之後我就回去了，一直一個人在家打遊戲，沒有出去過，早上五點半起床就奔這來了，街上應該有監控能錄到。”
但是男店員緊張歸緊張，可能是抱著“不做虧心事理直氣壯”的想法，左右他臉上是這麼表現出的，在躊躇了幾秒後，看向戚妄塵這麼回答道。
“一個人在家？”
還沒等戚妄塵說什麼，一旁的樸昌曄皺著眉打斷了話：
“那就是從昨晚九點以後，到今天早上五點半之間，你都在做什麼，沒有人能給你證明了？”
“……沒有。”
男店員說到這裏，語氣也有些消沉，想來他也是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比如在這麼關鍵的時候沒有不在場證明，是非常容易被懷疑到自己頭上的。
點了點頭，戚妄塵又轉頭，看向咖啡店主和其他的店員：“你們呢？”
在這個咖啡店裏，除卻那個說好十多分鍾後的中午來，現在還沒有露麵的男員工以外，總共一男兩女三個員工，加一個店長。
而在昨天當晚，根據他們的細節口述，我們可以得知的情報是：
兩個女員工擁有不在場證明，在昨晚她們曾一起出去逛街，直到後半夜也就是今天淩晨的三-點四十幾分，才一起回到合租公寓，午夜的時間段裏，有商場的監控錄像給她們證明。
同時也讓其他的警察打電話，向公寓的門衛核對過了，出行和進入時間沒有差錯。
而另一個男員工，則是剛才戚妄塵最先問的，聽他說他自從昨天晚上下班以後，就一直待在自己的出租屋，打了一晚上遊戲，通宵過後出來上班。
“有遊戲記錄嗎？是在電腦上玩的？”
看著樸昌曄記在本上的對話，戚妄塵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對那男店員問道。
“不……”
可出乎意料的是，聽到她這話的男店員，臉上並沒有出現什麼欣喜的輕鬆，反倒讓那抹愁鬱更深上一層樓，他滿臉失落的搖了搖頭，語氣裏不甘的成分顯而易見：
“並不是電腦，是我從跳蚤市場淘來的舊款遊戲機，據說是從上世紀一直保留下來的！所以花了大價錢購買！也是因為覺得新鮮，晚上才會通宵……”
看那男店員的表情，真是恨不得扇自己一臉，他隻因為一點可有可無的小興趣，結果就惹上了這麼個大麻煩，搞不好還要被“下毒殺人”的大鍋。
噢，這已經不局限於倒黴了，這是神級點背！
在問話的過程中，兩人之間似乎有了兩份默契，樸昌曄負責埋頭記錄，而對細節觀察入微又樂得不寫字的戚妄塵，則在每個人回答的時候緊緊盯著。
或者說與每個人直視，這也是審問裏的一門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