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又說道:“小北兄弟,我師傅都跟我說了,那天他都沒看出你出千了,你也別謙遜,咱們互相學習。”
我笑著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說什麼,再說自己不行,反倒會引起六指不高興。畢竟他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要是再推脫什麼,指不定還會讓他以為我瞧不起他。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多了,賭場裏麵依舊是煙霧繚繞,煙味混雜著汗臭味,好在有空調跟排風係統,但突然走進去還是很難受。
午夜時分正是這群賭狗興奮的點,一個個就跟打了雞血一般,我一進去就看到了好幾個眼白充滿血絲的男人,嘴裏叼著煙,坐在椅子上一邊扣著腳,一邊玩著牌。
六指給我指了一下之前說的那群人,說:“看到嗎?就是那一桌玩三公的賭台,那個光頭佬,還有那個長頭發帶著金絲邊眼鏡的男人。他們倆今晚已經在這張賭台上贏了五十多萬了,這才來了兩三個小時而已。我們已經換了三個荷官了,但是都不管用。再換,就得我上了,但是我看了很久,也沒看出什麼異常來。”
我順著六指給我指引的方向看了去,位置靠近左邊牆壁的一張玩三公的賭台。那個帶著金絲邊眼鏡的長發男正叼著一根煙,不急不緩的下著注,在他的麵前已經堆了一摞籌碼了。
另外一個光頭佬麵前的籌碼也不少,他們的表情都很淡定,似乎根本沒發現自己被盯上了一樣。
“他們現在應該沒發現什麼,如果再拿他們沒辦法,等他們走了,我們指定得被全哥罵,一晚上輸了這麼多錢,是我們的失職。”六指小聲的在我耳邊說道。
我沒做聲,對他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跟我靠的太近,我自己靠過去看看就行了。
我對六指的話不太認同,照他所說的,已經連續換了三個荷官了,對方要是還沒發現問題,那估計這兩人可能是兩個傻子。
能成為厲害的老千,自然不會是傻子。所以我不認為他們是沒發現自己被盯上了,而是太過自信了!他們自信自己不會被抓到!
這兩人在草魚仔的場子能有這般自信,也不知是外地人不懂情況,還是對草魚仔不屑一顧。
我往那邊走著,突然在一個賭桌上發現了肖軍跟熊子!他們怎麼也來了?
沒想到肖軍會在這裏,我心裏不由的一顫,但也沒多看,隻是掃了一眼,便往那桌玩三公的賭台走了去。
雖然知道了這兩個人可能是千,但是找不到對方出千的證據,六指他們也是有點辦法都沒有,黑吃黑不行,這裏這麼多人盯著,要是黑吃黑,被人看到了,那就是壞了場子的名聲,以後誰還敢來玩?
賭場裏麵有句話叫,不怕你贏錢,就怕你不來玩。
沒人玩的話,整個賭場就廢了。所以一個場子的名聲是特別重要的,這個賭場每天帶來的流水就是幾十萬,草魚仔他們不傻,不會為了這些錢,毀了自己場子的根基的。
但是如果這兩個人贏了錢,離開了場子,那麼草魚仔肯定會派人去查他們的底細,隻要不在場子裏,那麼想做什麼,就不防事了。
但是這兩人既然有這個自信,可能也清楚草魚仔的底細,如果那樣他們還敢來搞事的話,就說明這兩人的後台也不小!
我走過去站在一邊看了十多分鍾,長頭發金絲邊的男人跟那個光頭佬也不是一直贏,有輸有贏,但是每次贏的時候,他們下的注都很大,輸的時候下的注就很小。
我站在旁邊看的幾分鍾,這兩人又贏了有幾萬塊錢,這還是因為最大注金有限製的情況,不然贏的肯定更多。
桌上除了荷官坐莊之外,其他的幾個人也都是六指安排的人。
六指不想這兩個人走,因為這兩人一直在贏錢,所以其他賭徒都已經不敢玩了,如果沒人陪著玩,這兩人指定是贏了錢就走,所以出於無奈,六指就隻能自己安排人陪著他們賭,目的就是把人給留下來,想辦法找出來他們有什麼破綻。
六指看了挺久,但是一直沒找到什麼問題,所以就隻能把我給拉下來了。
看了十多分鍾,我也沒看出什麼問題來,還被那個長頭發戴著金絲邊眼鏡的男人給看了一眼,他還朝我笑了笑,但是一點緊張的狀態都沒有。
被他盯了一眼,我心裏不由的咯噔了一下,難道他看出我在查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