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明天我幫你賣西瓜,你就歇著吧。”黃玉米一邊啃西瓜一邊說著。
“不用。”黃玉婷擺著手:“你還不了解你姐嗎,就是個勞碌的命,閑下來不舒服。”
“郝冬兒呢?”黃玉米把西瓜皮放下,四處張望了一下。
“在屋裏做作業。”黃玉米指了指郝冬兒的房間。
“我給她帶了幾本書。”黃玉米說著沒什麼必要的借口,然後輕手輕腳走進郝冬兒房間。
燈光下,郝冬兒正坐在桌子邊,麵前擺著很多書,聚精會神地盯著試卷,右手中的筆不斷滑動著。
馬尾辮,鬢角幾縷頭發隨意貼在額頭,被汗水粘著,紅潤的臉頰泛著光澤。她做作業的姿勢很標準,挺直腰杆。整個人顯得很有精神,沉浸在學習的氛圍裏。
寫完一張試卷,郝冬兒伸一下懶腰,似乎感覺到什麼,微微轉身,有點意外:“黃玉米,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到,我給你買了幾本書。”黃玉米順手取下挎在身上的帆布包,拿出書輕輕放在桌角上。
郝冬兒看到書,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翻了翻,一臉興奮:“太好了,都是我想要的書,你記得很清楚。”
“我這人就是記性好。”黃玉米嗬嗬笑著,看著郝冬兒側麵嬌嫩的臉頰,最近她好像水潤好看多了,黃玉米喜歡她這樣的狀態。
其實,他的記憶力隻針對郝冬兒,她說的每句話都會記得清清楚楚,自己也覺得奇怪。這次到廣運縣城,第一時間就把書單列出來,托張朋準備。
“聽說你這次比賽成績不錯,恭喜你啊。”郝冬兒把書放好,轉身看著黃玉米。
“一點小成績。”黃玉米笑得有點靦腆,在郝冬兒麵前,忽然覺得什麼都不重要,隻有郝冬兒成績好才是最值得自豪。
“我們出去走走,透透氣。”郝冬兒笑著提議。
兩個人走出房間,向著院子外麵走的時候,郝夏忽然囑咐了一句:“冬兒,小心那個劉鵬。”
“知道啦,哥。”郝冬兒脆生生答應著。
月亮升起,原野一片銀白。兩個人離開村子,在田野裏隨意走著,享受著夜晚的寧靜。郝冬兒嘰嘰咋咋說著學校裏很有趣的事,黃玉米靜靜聽著,偶爾插上幾句。不過他的觀點和郝冬兒有點脫節,反而引起郝冬兒的咯咯嬌笑。
“秦香最近都沒來上學,不知道鼓搗什麼。”郝冬兒忽然停下腳步,麵對黃玉米:“你知道嗎?”
“知道一點,好像開飯店。”黃玉米隨口回答。
看來這次秦香是真的幹上了,不然不會到縣城辦營業執照。
“她真能折騰,好好的書不讀。”郝冬兒明顯不理解。
黃玉米不想在秦香的事情上糾纏,換了個話題:“剛才你哥說的劉鵬是誰?”
“別提他,討厭。”郝冬兒輕輕哼了一聲:“我們村劉家的小子,調皮搗蛋,仗著家裏有點錢,趾高氣揚。這幾天一直跟著我,被我罵了好幾次。”
“媽的,我去揍他個狗日的。”黃玉米憤憤罵起來,旋即覺得話有點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用你費心,我自己能應付,他能把我怎麼樣。”郝冬兒說得很認真,讓黃玉米覺得她很有信心。
黃玉米還是不放那個心,但也沒有再問什麼,郝冬兒可能怕自己闖禍,在她麵前不能太堅持。
兩個人又聊了點輕鬆的話題,郝冬兒談到她將來的理想,黃玉米也不太懂,隻是在一旁笑著,也順便想一下自己要幹什麼,竟然腦中一片空白。
再次返回院子,已經是深夜,離開的時候黃玉婷把黃玉米送出村口,告訴了劉鵬的事情,果然,比郝冬兒說的要嚴重得多,劉鵬每天都在郝冬兒上學的路上等待,陪著她來去,村裏人都說他和郝冬兒就像一對。
郝冬兒原本早晨會出去背書,他經常跟著打岔,隻好也取消。
難怪五名村的人說最近郝冬兒沒有到青陽河邊學習。原來是這個原因。
王八蛋,我的人你也敢騷擾,一定不會放過你,不要說他老子是郝冬兒村裏的有錢人,就算是廣運的財神爺又能怎麼樣,照樣要揍他個生活不能自理。
回去的路上,黃玉米一邊走一邊憤憤地想著,郝冬兒就是他的逆鱗,誰也不能動。不能讓她受到絲毫委屈。
回到五名村村頭的小橋邊,黃玉芳還沒有回來,黃玉米坐在橋頭等待了一會。不遠處院子裏傳來連玉華的叫聲:“馬富貴,你別以為我怕你,你再敢動一下,老娘和你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