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了很是納悶兒,怎麼感覺他的話前後矛盾?他先前不是說,因為她是公主,所以侍衛打不過她是正常的?照他的言外之意,難道不是說侍衛故意相讓嗎?怎麼轉眼他又說那倆侍衛本來就打不過她?
見她迷惑不解,他好心情地為她解釋個中緣由:“他們是瑾哥哥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挑選出了兩個侍衛,功夫不算太差,遇到強敵還能抵擋幾招;功夫也不至於太好,至少相較於你,他們就差了些火候。”
“實在不明白你的動機。”玉兒保持著旺盛的求知欲,等待著他進一步揭開謎底。
他輕鬆地道:“我的動機很簡單,隻要玉兒回到我身邊就行。”
看似風馬牛不相幹的應答方式,卻讓玉兒恍然大悟:“你是想讓那兩個侍衛將我引回太子宮?”
搞了半天,他派人去王府外蹲守的目的就是讓玉兒看到侍衛後惱羞成怒,進而風風火火地跑回太子宮找他興師問罪?他可真能耐,將她時常用的“醉翁之意不在酒”給學到了家。
他欣然頷首,並忍不住對她誇獎道:“我的玉兒真聰明。”
“聰明個鬼!被你騙得團團轉!”她羞憤難當,遙想之前她還得意洋洋地拎著倆侍衛進他的書房來給耀武揚威,誰知她竟是輸的一方!他先前一定在心裏笑死她了。
哎,她這次丟臉可真丟得徹底!
他見她動了氣,趕忙補救道:“瑾哥哥可沒騙過你,更不會在心裏偷偷看你笑話。”
“嗯?”玉兒大驚失色,忙道:“瑾哥哥一定要這樣洞悉人心嗎?在你麵前一點兒隱私都沒有了。哼哼!連人家心裏怎麼想你都猜得出來。”
“瑾哥哥是用心在辨聽玉兒的心思,當然會對玉兒的想法了若指掌了。如果玉兒也肯這樣費心地了解瑾哥哥,瑾哥哥便求之不得、欣喜若狂了。”他麵有鬱卒之色,語氣中夾雜著幾許落寞的意味。
她還不了解他?別看他一臉落寞,其實心中指不定藏著多少小九九呢。她可不能上當!
她一再暗示自己不要被他製造的假象迷惑了心神,但還是因為他鬱悶的話語而放柔了聲調:“瑾哥哥別裝了,你可不適合裝可憐,裝得一點兒都不像。還是談正事吧,談完了玉兒還要回王府。”
因她一句“要回王府”,他一張神采飛揚的英俊臉龐立即布滿寒霜。他沒有想到,經過了剛才那場激動人心的唇舌纏綿,就在他的唇齒間還殘留著她的甜蜜味道之時,她居然還有心思放言要離開他?
他酷酷地道:“都回了太子宮,就此住下,別去王府攪亂。”
“為什麼住在太子宮就可以,去王府就叫攪亂?”玉兒被瑾那副酷酷的冷峻臉龐給惹得心花朵朵開。嗬嗬,瑾哥哥對她的這份兒在意,她自然是樂在心裏了。她看了看,倒是覺得他那副臭臉看著挺順眼的,好像……有點兒可愛呢。不錯,就是可愛!真沒想到,瑾哥哥也有可愛的時候。
瑾一直將目光放在玉兒的臉上,對於她剛才無意間露出了一副偷腥貓兒的德行很是不解。她剛才還一副氣呼呼的表情,怎麼眨眼間就變成了沾沾自喜?直覺告訴他,她又在醞釀什麼怪招了。
瑾一臉戒備地看著玉兒,回道:“你之前不也說太子宮是你家?你回家來,怎麼鬧都行;若去了王府,你有什麼理由胡作非為?莫非你還想去招惹珞?”
“喂喂!瑾哥哥,可不能這樣亂說。什麼叫‘招惹’?聽起來怪別扭的!”她嚴重抗議。
“知道怪就好,瑾哥哥這幾日忙,你好生呆在太子宮別添事,過些時日瑾哥哥陪你回相府一趟。”他霸道地交待道。
“玉兒什麼時候添事了?瑾哥哥盡會冤枉人。”她無力地辯駁道。緣何沒和他對上幾句話,她就變成了落敗的一方?憶及此,她才意識到今日該接受批判的人是瑾哥哥,而不是她!於是,她立即抬頭挺胸,雄赳赳、氣昂昂地質問道:“看來瑾哥哥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今兒不是你來質問我,而是我要質問你!”
“你不是已經問了?瑾哥哥也答了。之前你因為陸蓉蓉的出現而將瑾哥哥一腳踹開,不見麵,不聽勸,連一丁點兒解釋的機會都不留給瑾哥哥。無奈之下,瑾哥哥隻有派人去王府外蹲守,這才將你給招引了回來。瑾哥哥的用心良苦,玉兒難道一點兒都不感動麼?”他一大摞的話出口,左右夾擊,很容易模糊焦點進而轉移她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