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玉兒臉上沒有風浪,瑾才客氣地對鹿歌道:“柏陽公主的心意本殿心領了。宮裏今日專為柏陽國使團準備了一場盛大的晚宴,公主請隨本殿速速進宮。”
瑾的語氣雖然很客套和疏離,但嗓音很好聽,很有男人味兒,聽到鹿歌耳裏自然會擾亂了她的一池春水。隻見得鹿歌迅速抬眸望向瑾,目光中的迷戀根本不加掩飾。
鹿歌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火花,大聲向瑾求證道:“這麼說,這場宴會我算得上主角兒?”
“那是自然,這場宴會的主角是公主和國主。這是專為你們接風洗塵的。”瑾肯定地道。
鹿歌笑麵如花,激動萬分:“謝謝太子殿下。”
“公主何以言謝?”瑾聽見鹿歌沒頭沒腦的道謝,隨口便問了一句。
能得到瑾的關注,鹿歌很高興,用最為溫柔嫵媚的一麵來對待瑾。她嬌柔地道:“鹿歌多謝太子殿下為我柏陽國所做的一切,更感激殿下對我父女的照顧。”
站在一旁,被冷落已久的玉兒聽到瑾和鹿歌你一句、我一句的寒暄,不禁脫口催促道:“瑾哥哥,鹿兒,我們趕緊走吧,省得耽誤了時辰。”
瑾瞄了玉兒一眼,眼角露出淡淡的笑紋,忙對鹿歌道:“時辰不早了,外麵已經備了轎,公主先請。”
李公公很機靈,知道瑾是想先支開鹿歌,遂立即上前,恭請鹿歌上轎:“轎子就在前麵,請公主隨奴才前去。”
鹿歌看到瑾有意無意總將目光落在玉兒身上,所以不想先走,無論如何她也要出現在太子殿下的視線中才行,不能讓玉兒獨占了先機。
“鹿歌鬥膽,能與殿下和玉兒結伴而行嗎?”她一臉期待的望著瑾。
如果同樣的期待表情放在玉兒的臉上,那麼瑾會毫不猶豫的妥協;但若換成了別人,結果自然就天差地別了。
“這實在有違禮製,望公主諒解。轎子就在外麵,公主隨李公公先行進宮,本殿隨後便到。”瑾拒絕得很徹底。
鹿歌自知難有回旋餘地,隻得作罷,不過臨走前卻不忘將關係與瑾拉近一層。
“殿下總是公主公主的叫,很容易弄混,有時鹿歌都不知殿下叫的是玉兒還是我。要不這樣,殿下也同玉兒一樣,直接喚我一聲鹿兒,倒顯得親近些。”鹿歌生性大膽,豪放大方,心中想什麼便能說什麼,不似尋常女子那般矜持和害羞。她懂得朝著自己的目標不懈的前進,這一點或許就是她的優勢。如果她有心去追求一個男人,成功的幾率應該會很大。
瑾還不及表態,倒是玉兒先出聲了:“鹿兒先給些時間讓瑾哥哥適應吧,突然改口他會不甚習慣。”
瑾壓製即將脫口而出的笑聲,附和道:“玉兒說得對,既然已經叫習慣了,突然改口會顯得別扭。叫公主也沒什麼不好,至少能讓本殿叫‘公主’二字的人也隻有你了,應該不會弄混才對。”
瑾的話本是為了打發鹿兒快點兒離開,同時也是一句大實話。後宮的公主,他不是叫皇姐,就是叫皇妹,還沒有直接叫過公主的。算起來,他對鹿歌的稱謂也果然顯得特別了。
“殿下這麼說,鹿歌受寵若驚。不打擾殿下了,鹿歌先行退下。”鹿歌從瑾的話語中知道自己原來也是特別的,遂不再多言,高興地離開。
涼亭裏隻剩下玉兒和瑾,這難得的二人時光是瑾好不容易期盼而來的。拋開朝政瑣事,退卻一身的忙碌和疲憊,與心愛之人執手於這綠意盎然、生機勃勃的世外桃源之中,幸福之感油然而生。
他牽起她的手,眺望視線所及的最遠方,那碧葉與藍天相接一線之處,心懷會瞬間變得廣闊無疆。
玉兒了解,瑾難得有這樣的空閑時日。她不想破壞他的興致,遂出奇的配合他,柔若無骨的小手安分地被他結實有力的大手覆蓋。不由自主的,她也隨著他的視線望向了遠處。
他們一同欣賞著這遮天蔽日的綠色,一同呼吸著沁人心脾的空氣,還一同感受著彼此來不及掩飾的內心糾葛。他想,這一刻能夠永恒,那該多好!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感到手心有些滾燙,還悄悄地冒著汗。
“瑾哥哥,你該去督促宴會諸事了。”她使了使力,卻仍舊沒有從他的大掌中將手給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