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時務者為俊傑,看來公主很明曉世事!既如此我也不再拐彎抹角,這是我送給公主的新婚禮物,吃了它會讓你們的洞房花燭夜更有情趣。”薛父從衣襟中掏出一包藥遞給一旁的丫鬟。
丫鬟沒有將藥給玉兒,倒是直接遞向神色慌亂的狗娃子。
狗娃子瞟了一眼丫鬟手中的藥包,隨即又將視線轉到玉兒身上。當他看到玉兒正氣定神閑地睜著一雙清澈如水的烏黑眸子看向他時,他的臉色居然‘唰’的一下全紅了,身子突然僵住。
薛父對狗娃子不接藥包的舉動相當不滿,厲聲催促道:“大丈夫做事隻問結果,何必在乎用什麼手段?你若今晚不能與她圓房,我便另外找人了!”
“你說過不會傷害她的!”狗娃子顯得很激憤。
“我確實不會傷害她,隻不過給她找個夫君而已。待她的身子破了,堂堂成王何必去揀別人穿過的破鞋?這已經是最便捷有效的辦法了,要是讓她出了這裏,你以為再逮住她容易嗎?”薛父可真是卑鄙無恥到了極點。
玉兒聽了薛父的話,卻沒有一絲畏懼。她像個高傲的女王,厲聲責問著狗娃子:“你打算用這等小人步數來得到女人?”
狗娃子被玉兒話語裏的不屑震住了心神,當即將丫鬟手中的藥包打落在地,並堅決地道:“我不會!”
“由得了你嗎?”薛父露出一臉的危險狡詐。
“這山洞由我說了算!”狗娃子鼓足勇氣反抗。
“哈哈哈!你也太天真了!這裏是你的地盤兒不錯,可你也得看清楚眼下洞中都是誰的人?誰的拳頭夠硬,誰的話就最有用!實話告訴你,把她和你送做堆隻是我履行以往跟你的承諾而已。你若執意不從,就別怪我翻臉不認賬!”薛父的臉色陰狠無比。
“你不能言而無信!”狗娃子驚恐地道。
“我不能嗎?”薛父的音調輕得讓人毛骨悚然。
四周充滿了緊張的氣氛,玉兒的臉上卻維持著前所未有的平靜。她輕啟朱唇,對狗娃子道:“狗娃子,你睜眼看看清楚,這就是你的盟友!這樣的人,你還能相信嗎?”
“廢話少說!來人!把這包藥兌了水給公主服下!”薛父以著勝利者的姿態,玩味地摩挲著自己的下巴,又道:“服了藥,可就由不得你了。”
頓時,好幾十人衝進來將玉兒圍在了中間。
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人頭和晃眼的刀劍,玉兒卻隻是輕聲道:“嗬嗬,是嗎?”
薛父見玉兒被圍在中間,笑得像隻狡猾的老狐狸。他裝模作樣地繼續捋著自己的短胡須,用著施恩的口氣道:“公主如果能配合老夫的行動,老夫可以保證不傷害你一根寒毛。”
“我實在理解不透薛大人口中的‘配合’二字是何用意?”玉兒邁著優雅的步幅在被守衛圍成的狹小圈子裏麵轉悠,一雙晶亮的眸子清澈如水,也就是這雙清澈得如同明鏡的眸子卻有著致命的殺傷力。
她的目光掃過之處,護衛們的臉上都掩不住顯出慌亂和不安。他們是些受過特殊訓練的練家子,很難想象他們居然會怕一個少女的目光。
薛父見自己的兵丁一個個開始發愣,遂惱羞成怒地道:“你們發什麼愣!沒聽見我的命令!”
站在圈子外圍的狗娃子不忍玉兒受到威脅,急忙出聲阻止薛父。他第一次敢出聲威脅薛父:“如果薛大人不停止這一切,日後我絕對不會拿出一分錢供你們開支!”
薛父不以為然,直接將狗娃子的話當成了小孩兒鬧脾氣。他接著對護衛們道:“今日若是你們不能將藥灌進她的嘴裏,就休想繼續在我的跟前混飯吃。”
“薛大人,你不能這麼做!”為了捍衛玉兒,狗娃子提著膽子反抗薛父。要換做平常,他根本不敢惹薛父,就連一句重話都不敢對薛父講,更逞論在薛父麵前大小聲。
由於狗娃子是勉強鼓起勇氣才能與薛父對抗,以至於他的聲音顯得中氣不足,也難以威懾住薛父。
玉兒分神朝狗娃子望過去,實在想不透一個男人怎麼會那樣怯弱。
相比起來,狗娃子實在比玉兒生命中停駐過的那些優秀男人差了太多太多。然而,就是因為狗娃子懦弱,這才更加顯得他出聲捍衛玉兒的舉動是多麼讓人感動。玉兒決定暫時不要把狗娃子視為敵人,但對他必要的防範還是需要的。天知道,他會不會是跟薛父在扮演紅白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