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嘛,玉兒就要現在回家!”她緊緊地抓住沈丞相的衣袖,撒著嬌不讓爹爹離開。
沈丞相很是為難,但事已至此,他隻能力勸女兒:“玉兒聽話,可別任性。”
珞見沈丞相跟玉兒兩父女在那兒進行著拉鋸戰,心裏頓生不悅:玉兒就那麼不想見到他?她就那麼渴望離開他?
“玉兒別鬧了。你再拉著丞相,他回家該晚了!”他輕輕一拉,便將她給拉了過來。
玉兒眼睜睜的看著爹爹離開,原本的歡呼雀躍盡速消散。虧得她今兒忙活了大半天,好不容易讓母後答應她回家了,珞哥哥居然千般阻撓,害得她現在連家人的麵兒都見不成!這次回京,她本來就是想見家裏人的,眼看著就要見到了,竟然成了如此下場。
沈丞相一走,玉兒便拉著臉,生氣地道:“珞哥哥是故意的!”
“嗯?”珞不置可否,單用一個語氣詞回應玉兒的質疑。
“放開我,我去吃點心了!”一生氣,她食欲大開,恨不得吃下十頭牛!
珞這才想起玉兒沒有用午飯的事,遂道:“這都差不多傍晚了,先別吃點心,我吩咐奴才們置辦些膳食上來。”
“不稀罕!”她怒從心頭起,心想:今天珞哥哥真是太過分了!不僅當著爹爹的麵給她難堪,還公然限製她的自由!她回家怎麼了?憑什麼她就不能回家見爹娘,見哥哥嫂子們?
聽見她賭氣的話,珞卻欣然一笑,道:“瞧你,還像個耍小性兒的孩子。來,先坐回椅子上去,珞哥哥這就去吩咐奴才們置辦膳食,省得把你餓著了。”
“不坐!”她還真鬧上了。
珞用著柔柔的語氣,哄著她:“你不是要跟珞哥哥學射箭麼?你快快將珞哥哥的病治好,珞哥哥就可以教你射箭了。”
“不學!”她拽拽的道,順便還故意將目光瞥向了房梁,不想與珞的目光重合。她對珞今日的表現相當不滿。
“玉兒想要做幹什麼?除了回家以外,什麼事珞哥哥都能答應你。”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哄眼前這個小丫頭了。她從來都是笑嗬嗬的,沒想到一旦拉下臉,賭起氣來,還真不是一般的磨人。
“除了回家,我什麼……你當真什麼都能答應玉兒?”她本想繼續與他對抗,可話說了一半,便從他的話語中品出了有利的信息,遂不確定地詢問了一聲。
珞希望玉兒擺脫對他的敵視,可當她猛然間話語回轉變得柔順時,卻讓他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她難道又想耍什麼花招了?他在心裏不停的猜測各種可能,卻始終沒有猜想到任何可能的因素。
“珞哥哥,你說話可算數?”她不想給他太久思考的時間,又趕忙出言將他先前的話給堵住。
他頷首,磁性的嗓音裏掩藏著些許不安:“當然,珞哥哥從不食言,更不會對玉兒食言。”
“我想讓薛小姐跟我一起住。”她盤算著:如果薛紫煙和她同住,那麼珞哥哥和薛紫煙的接觸就會更加的頻繁。她不僅可以用薛紫煙來擋掉珞哥哥的視線,還能促進薛紫煙和珞哥哥的了解。隻要她達成了母後交給她的任務,之後的事情就簡單多了。
珞不解地道:“薛紫煙與你素未相識,你這樣看得起人家?你不是習慣一個住嗎?”
“我一個人住那麼大的院子,顯得好冷清。”她找了個勉強稱得上借口的說辭。
“你要真不習慣,索性搬到珞哥哥的院子來住,也好相互有個照應。”他巴不得跟她越靠越近呢。如果她能住進他的院子就更好了。
“薛小姐剛剛住進王府,人生地不熟的,怎麼也得多照顧她些。要不然傳了出去,別人還當珞哥哥的王府容不下一個小女子。”玉兒繞來繞去也找不到讓珞必須接受的理由。她都覺得自己有點兒語無倫次了。
珞盯著玉兒瞧了半天,才認真地道:“你今兒所言所行,都隻有一個目的。”
“什麼目的?”她故作鎮定,其實早就心虛了。珞哥哥銳利的目光就像是一把窺心鏡,將她心裏的小九九全數透露在陽光下。
他俊逸的臉上,略顯受傷,道:“逃!你的目的就是一個‘逃’字。你就這麼討厭我?不僅三番兩次要逃離我的勢力範圍,還總將一個不相幹的女人推到我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