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災星,玉兒終於可以大呼一口氣,她現在可以去查看瑾哥哥的傷情了。卻不想,她轉過身搜尋了好幾圈居然沒有看見瑾哥哥的身影!他去哪兒了?難道是剛才有人趁她與災星酣戰之時劫走了他?這可麻煩了!都怪她!怎麼如此不當心!
“你以為自己能逃得過?”一聲寒到冰點的男性嗓音驟然從漆黑的夜空落下,如同黑夜裏降臨的死神。
瑾哥哥?好像是瑾哥哥的聲音。
玉兒難以置信,立即抬頭看向上空。夜色深沉,沒有任何星光的照射,隻能就著房內射出的微弱燭光依稀看得見半空中有兩條人影晃動,一紅一白。那道紅色的影子她當然識得,就是先前與她搏鬥的紅衣麵具男;那道白色的影子難道就是瑾哥哥嗎?
玉兒的心快跳到了嗓子眼,眼睛一刻也不放鬆地盯緊了那道白色的身影。隻見得,白影晃動極為快速、忽隱忽現,仿佛沒有身形的暗夜幽靈。玉兒根本辨不出他的本尊。
雖然還不能確定白色影子就是瑾,但她的心中早已點亮了希望的曙光。一定是的,一定!她默默的祈禱著。
“咣當!”兩柄利劍相碰的聲音,伴隨著刀刃相撞擦出的白亮火花。
“皇甫瑾,你沒有死?”紅衣人驚慌的道:“居然有人中了三更倒還能活著?看來我真是小看你了!”
果然是瑾哥哥!玉兒心中一陣狂喜,忙喊道:“瑾哥哥,真的是你!你沒事太好了!”
瑾沒有應答,全心投入到捉弄壞人的戰鬥中。
玉兒生怕瑾再打鬥下去會延誤解毒,立即飛身上空去拉他下來:“瑾哥哥,別打了,讓他走!”
“玉兒讓開!”瑾見玉兒圍上來,連忙出聲喝止她。言畢,他身子一轉,巧妙的用身體將她給擋了回去。
“呲呲呲……”刀與劍再次狹路相逢,火花四濺照亮了寧靜的夜空。
退卻了毒藥的作用,瑾的攻擊性大增。他手中的長劍頃刻間彙聚成一股摧枯拉朽的力量,那股力量比潰堤的洪水更為迅猛萬分。
紅衣男子本來就不是瑾的對手,又加之先前已被瑾刺過兩劍,因而防守變得越來越不堪一擊。他想逃離,可勝算不大,隻得做困獸之鬥、垂死掙紮。
不知何時,瑾的劍已然夾在了紅衣男子的脖子上。瑾稍稍捏緊了握住劍柄的右手,冷冽的對成為他手下敗將的紅衣男子道:“誰派你來的?”
“哈哈哈……哪裏用得著別人派遣我。對於你皇甫瑾,我恨不得食肉寢皮!”紅衣男子守口如瓶,頗有些視死如歸的味道:“別以為所有事情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今日沒有置你於死地,遲早有你受罪的一天!”
瑾沒有被紅衣男子的話激怒,隻是平淡的對玉兒道:“玉兒,多掌幾盞燈!”
“嗯。”玉兒連忙進屋掌了好多燈,這才朝門外道:“瑾哥哥,把那個紅妖老怪物押進來,玉兒要讓他現出原形!”
“你們休想從我身上得到任何有用的線索!”紅衣男子倨傲的道,一副愚忠的蠢樣。
紅衣人的話明顯在傳遞一個信息:那就是,他想死!或者應該叫做自行了絕!為了保守秘密,他一定會舍身取‘義’。
“哢嚓!”瑾手中的利劍一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剖開紅衣人臉上的銅麵具,緊接著鋒利的劍尖直刺向他的嘴巴。
紅衣人臉上的遮蔽物被擊落,他料定自己無路可退便張口欲咬舌自盡。不料,就在他張嘴的那一瞬間,瑾的劍就抵在了他的喉嚨口,從而成功阻止了他自以為是的慷慨就義行為。
瑾押著紅衣人進了棧房。房內十餘盞燈照射下,透亮的光束從利劍上反射到紅衣人的眼中,刺眼的光芒逼得他不敢睜開雙眼。
玉兒第一次發現平素溫和的瑾哥哥也可以這樣勢不可擋,凶猛得像頭雄獅。他渾身散發著淩厲之氣,以往深沉的眸子裏跳動著憤怒的火花。玉兒猜測,瑾哥哥一定是因為之前被壞人施毒而動了肝火,準備大開殺戒了。
玉兒的沉默讓瑾以為是他的舉動嚇到了她,遂趕緊讓她回避:“玉兒,你先回房歇著。”
“不要,我要看瑾哥哥收拾壞人。”她可不是個怕事的主。哪裏有刺激,她就喜歡往哪裏衝,何況是有瑾哥哥在場表演,她不捧場哪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