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芙道:“不行,不行,要進去,我們就一起進去,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淩禹貉點了點頭,道:“好,我們一起進去。”
他一把握住沈玉芙的手,另一隻手運氣掌風,逼開前方熊熊燃燒的大火,衝時火海。
奔出幾步,忽然,一根燃燒的柱子倒了下來,向二人頭上砸到。淩禹貉微微皺眉,抱起沈玉芙,道:“玉芙,抓緊我了。”俯身前躥,自燃燒火柱下麵躥了過去。轟的一聲,火柱落地,煙火衝人,一股熱浪撲麵而來,淩禹貉低頭把沈玉芙護在懷中,道:“玉芙,你沒事吧。”
沈玉芙驚魂不定,道:“還好,還好,我們快去你薛凝姐姐,還有天山血蓮也在裏麵呢。”
淩禹貉點了點頭,飛起一腳,踹開前麵的房門,一股濃煙洶湧而出。
淩禹貉揮動袖子,驅散濃煙,兩人衝進房中,直撲衣櫥。
沈玉芙打開衣櫥,隻見衣櫥中一片血跡,幾個血紅的足印自衣櫥中出來,一直到了窗下,燃燒的長窗大開著,在風中輕輕晃動。
淩禹貉道:“看樣子,她已經離開了。”
沈玉芙點了點頭,哦了一聲,道:“天山血蓮,天山血蓮還在呢。”
她一麵說著,一麵奔到放著血蓮的案前,隻見放著血蓮的錦盒大開著,天山自蓮已然不見。
沈玉芙啊的一聲,道:“這是怎麼回事。”
她話音不落,隔著火光,隻見窗外人影一閃,一個聲音道:“玉芙,對不起了,我需要這血蓮去救一個人的性命,他日我再回為向玉芙請罪。”一麵說著,飛身掠起,縱身躍上了牆頭,這人在火光中回過頭來,向沈玉芙望了一眼,隨即展開身形,遠遠去了,正是薛凝。
沈玉芙向淩禹貉望了一眼,道:“叫花子,對不起,血蓮給薛凝姐姐拿去了。”
淩禹貉一笑,道:“我們先離開這裏吧。”
沈玉芙點了點頭,一轉頭,見牆上掛著的那張宮妝美女圖還沒有燒去,大喜道:“這畫裏的人是蘭馨呢,楚長風對蘭馨一片真心,我們把這個給他,他一定會高興的。”
她一麵說著,取下美人圖,握在手中,和淩禹貉一起出門。
二人剛奔到門口,忽然火梁煙柱紛紛跌落,轟的一聲,大片火雲跌落下來,擋住去路。
兩人向後退開,沈玉芙給衝天而起的滾滾濃煙嗆得不住咳嗽。
淩禹貉驚道:“玉芙,你怎麼樣。”
沈玉芙嗆得滿麵通紅,說不出話來。
淩禹貉一咬牙,護住她的頭臉,足底用力,衝天而起,擊破屋頂,硬生生的穿過大片火雲,強忍著陣陣灼痛,飛了出去。
他足底著地,放開沈玉芙,身上衣襟已然著火,額前亂發一片燒焦。
沈玉芙啊的一聲驚呼,為他拍熄身上的火焰,道:“你沒事吧。”
淩禹貉一搖頭,伸手抹了抹臂上的一片燒傷,哈哈一笑,道:“沒事,沒事。”
便在這時,轟的一聲,整個馨香苑在一片火海中倒坍下來。
眾人瞧著一片火海中的馨香苑,都是一片複雜心思。
楚長風麵上肌肉一陣抽動,伸手扶了扶尖痛的心中,他見沈玉芙自火中出來,道:“沈姑娘,你還好吧。”
沈玉芙伸手抹了一把麵上的煙灰,笑道:“還好,還好,楚長風,你看這是什麼?”
她伸手把懷裏的圖畫拿了出來,送到楚長風麵前。
楚長風看了她一眼,顫抖著雙手,接過圖畫,緩緩展開,大喜道:“沈姑娘,你進去……就是為我拿這副圖麼?”
沈玉芙一笑,道:“不是啦,我隻是看你對蘭馨一片癡心,順便把這畫拿出來,就知道你一定高興,所以就拿出來了。”
楚長風瞧著她,眼眸中火光中透出一片朦朧,他向畫中的美人看了幾眼,忽然,彎起嘴角,麵上現出一片釋然的笑意,向沈玉芙瞧了一眼,忽然揮手把圖畫拋入火中。
沈玉芙嚇了一跳,火光一閃,美人圖中火光中化為灰燼,大驚道:“你……你這是為何。”
楚長風向她看了一眼,忽然一笑,道:“逝者已矣,都這麼多年了,就讓蘭馨安安靜靜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