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不落,忽然他目光一緊,縱身起處,捧頭自上而下向下擊落,晶瑩的竹棒幻化成一片青碧光華,在長空中劃出一道奇異的光彩,呼嘯而下。
楚長風和荊俊等人喝了一聲彩,道:“好功夫。”
沈玉芙大喜道:“叫花子,想不到你還有這樣的本事啊。”
那老者足見他攻到,一片竹棒幻出的青光中,足底用力,向後斜斜掠而去,避開來勢,同時,雙掌揮舞,掌心中黑氣騰騰,氤成一片,逼開對方,微微皺眉,咬牙道:“這是……這一招是妖矯碧空,你年紀輕輕竟然已經學成了這功夫,果然不愧是騰剛那老鬼交出來的徒弟。”
淩禹貉咬著牙,剛才那一招,已已知道對方的功夫高於自己,他一語不發,捧頭輕起,哧的一聲,挾著一陣聲響,破空點他胸口要穴,咬著牙道:“今天,我一定要抓你回去見我師父。”
老者揮手斜掠,化解來勢,橫掌斬出,他催動掌心黑氣,中氤成一片,步步進逼,輕輕的笑了一聲,道:“憑你有那個本麼?”
淩禹貉忌憚他掌心毒氣,變攻為守,竹棒在胸前揮舞起一片青碧光彩,黑氣撲麵而來,不住後退。
黑氣碧光各不相讓,把二人氤在其中,四周眾人,隻見二人在翻滾青光黑氣中拳來掌去,嘭然有聲,兩人掌力相互撞擊,隻震得滿地落葉紛飛而起。
眾人隻瞧得膽戰心驚,連大氣也不敢出一口,毒宗宗主惡名素著,若是淩禹貉輸了,這裏的任何一個人,都別想活命了。
淩禹貉但覺對方掌勢怪異,不住後退,仍覺陣陣黑氣翻翻滾滾逼麵而來,忙運內息,摒住呼吸,稍有大意,隨時都可能中毒而死,靈動的身形開始堅澀起來,心道,這人功夫果然古怪,這樣下去,自己輸了倒不打緊,但是這裏數百人的性命,以毒宗宗主往日的個性,決不會留下活口,百忙之中,他向沈玉芙望一眼,但見沈玉芙滿焦急的望著自己,雙目閃爍,關心愛憐之間形於顏表,他心中陡然間生出一股豪氣,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她的周全。
淩禹貉陡然間一聲低喝,手中碧玉般的竹棒青光大作,登時將對方掌中騰騰的黑氣壓了下去。
淩禹貉心思一轉,此人毒掌利害,隻要我不接觸到這人的手掌,他毒掌再怎麼利害,我也不用害怕了。
百忙之中,淩禹貉摒住呼吸,還擊數棒,陡然間足低發力,向後飄開,他向躺在地上的嫦虞笑道:“那個不男不女的,借你的琴弦給我一用。”
嫦虎胸前白衣上染滿了鮮血,忍痛罵了一句,輕輕咳了幾聲,怒道:“死叫花子,你……你說什麼?”
“我說……”淩禹貉故意笑道,“我說不男不女的人,借你的琴弦給我一用。”
嫦虞冷冷哼了一聲,道:“我為何要借你。”
“不借算了。”淩禹貉歎了口氣,道,“我功夫不如這老怪物,本想借你琴弦一用,如果你不借,我們可能都要死在這裏了,快點拿出來啊,再不然就來不及了。”
沈玉芙捂著嘴笑了一聲,道:“叫花子,有你這樣借人東西的麼?”
這時,她見那老者向淩禹貉飛身撲來,哎喲一聲,道:“嫦虞,你就借給他吧,再不借,我們可都沒命了。”
嫦虞向沈玉芙瞧了一眼,道:“看在玉芙妹妹的麵子,我便借這破爛花子一用。”
他一麵說著,伸手在袖中抽出數道如水琴弦,向淩禹貉擲去。
淩禹貉伸手接過,在幾道琴弦上各係幾枚石子,手腕轉動,石子在空中劃出幾道弧形,向那老者破空擲去。
那老者雙掌齊揮,掌心中黑氣騰騰,自上而下,向淩禹貉拍擊落下。
忽然間哧的一聲輕響,淩禹貉手中琴弦破空而至,係在琴弦一端的石子,向他手腕穴道點至,黑衣老者冷笑一聲,揮手一撥,那枚係在琴弦一端的石子在空中一個轉變,向左飛去。
黑衣老者冷笑一聲,道:“呸,就這也能難得住夫。”
話音不落,但聽身後啪的一聲輕響,那枚石子撞在他身後的一棵對幹上,倒轉回來,向他背心襲了過來。
黑衣老者促不急防,大驚之餘,向旁縱開。
便在這時,淩禹貉手腕一轉,又是一枚石子擲了出來,自老者身邊飛邊。黑衣老者還沒反應過來,隻聽見啪的一聲,那石子擊在左麵的山壁之上,斜飛過來。
那老者閃避不及,險些給石子擊中,淩禹貉不斷拋出石子,利用琴弦,東拉西扯的牽引著這些石子,滿天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