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二娃平時一見文三代就翻白眼，可今天看到信用社的信貸員矮頭陀竟然來給文三代當服務員幫忙，他暗暗驚訝不已。黃二娃雪白的屁股起家，他父親生了三個兒子不夠吃，他也結了個農村媳婦生了三個兒子不夠吃，身邊無一人可幫襯，全靠自己在社會上吃拿卡騙的掙錢回家養兒子，信用社能貸款的信貸員在黃二娃眼中與天神無異，因為可以幫助他貸款搞錢出來放高利貸掙錢，因為矮頭陀到來幫忙，他高看了文三代一眼，這讓文三代始料未及。
“兄弟，來和我們一起吃不？”黃二娃招呼矮頭陀過去。
“不了。”矮頭陀笑道，他當然知道黃二娃為著什麼來套近乎，他的信用社工作在禿子的朋友看來有點小權利，了不起，他卻還準備不要了，已經去考了個公務員，筆試已過，隻待麵試過了就去做公務員，潮濕小鎮的農村信用社，一幫草頭軍，管理混亂規章製度不規範，父親幹了兒子幹，明碼標價的塞點兒錢就能進人，像家族企業一樣父傳子子傳孫，也就是這幾年吧，他不看好，還是願意做公務員為國家效力。
忙到半夜文三代和禿子稍稍喘了口氣，哪個朋友什麼時候走的她完全不知道，隻一味笑的道別，淩晨兩點最後一個客人走了，文三代把一整天收的錢拿出來盤陳，三千多塊呢，這是文三代第一次憑自己的力氣賺錢，頗為感慨。
“這樣下去是要發啊！”禿子笑眯眯道。
“怎麼可能天天那麼多錢嘛，今天是朋友們來照顧生意，不可能天天照顧，還是要多發展點兒附近的客人才好。”文三代說道，和禿子背靠背四肢都快僵住，她今天洗了小山那麼高的一堆碗，從小到大，托黃二勤勞的福，文三代很少做家務，一個三口之家的家務能有多少。
“賺錢了還不高興？”禿子切了一天的菜，也累。
“賺的太辛苦了，早知道賺錢這麼辛苦，還是應該去四舅找的工作上班，錢雖然少，坐坐辦公室就行了，托你的福氣，這輩子沒吃過的苦都吃到了。”
“嗯，你要是不嫁給我，應該能嫁個比我有錢的。”禿子突然冒出來一句，可能是累迷糊了吧。
“知道就好。”文三代感念禿子有感恩之心，轉過去抱住丈夫肥潤的後背。
“嫁了也過不長，你脾氣這麼大，誰受的了，還不是隻有離。”禿子轉言道。文三代伸手在禿子背上打一下，笑懟：“離婚了也能賺點青春損失費，不可能像跟你一樣，屁都沒一個，還吃苦。”
“可能得男方套房子什麼的，不扯了，我們去洗腳城睡吧？去按摩按摩，我全身都快散架了。”禿子征詢妻子問道。
“好。”
夫妻兩人把店鋪的卷簾門一拉，鎖了，兩人互相搭著肩膀支撐著，一步一步朝附近的洗腳城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