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看到,沈薑正在看著那把笛子。看到我微微笑著說:“過來,我叫你吹笛子。”我疲憊的脫下高跟鞋搖了搖頭說:“我累了,有空吧。”沈薑說:“那你先休息吧。想吃點什麼?我去給你做。”我說:“隨便吧。”
關上門,把自己重重的摔在床上,感覺自己真的很累。越來越不真實。起來坐在梳妝鏡前,看著鏡子裏這個吐著酒紅色口紅的女人,好陌生。我閉上眼睛又睜開,想讓自己覺得這是個夢。但是鏡子裏依然是那個化著嫵媚的妝容的女人。我打開口紅,慢慢的塗在嘴唇上,心底的悲傷卻越來越重,直到把自己淹沒。
扔掉口紅,我煩躁的一拳重重的錘在桌子上。鏡子裏的自己表情卻依然妖豔嫵媚。我打開門走進衛生間用冷水洗了把臉,臉上的妝被水一衝慢慢的暈開,我看著鏡子裏的人,笑了起來。眼圈周圍是暈開的眼線液還有脫落的睫毛膏。臉上精心敷上的粉和腮紅此刻毫無美感的在臉上胡亂的爭奪著地方,其實我正如此刻的夏暖暖一樣狼狽。
打開淋浴,水流慢慢的侵占著我的每一寸肌膚,刺骨的冰冷傳遍全身。我苦笑著,隻有這種感覺才讓我知道我還活著,很好好高傲的活著。從我穿上是個岌岌可危的高度的高跟鞋開始我就以為我死了。
用毛巾裹著頭發走出來,打了個噴嚏。沈薑從廚房走出來幫我擦著頭發,皺著眉頭問:“怎麼這麼涼?沒有熱水了嗎?”我說:“有,不想用。”一開口就帶著濃重的鼻音。沈薑又心疼又生氣的責怪著:“為什麼要用涼水?你不知道你身體很差嗎?”我衝他笑著說:“我想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活著。”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和沈薑說話的時候不再耍貧。看到他溫暖的笑容的時候想要拚命的躲開。心底有一個聲音一直在說:你再也不配得到這麼溫暖的笑了,你已經是個惡女人了。各種譏笑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痛苦的反駁卻發現自己真的已經這樣了。
沈薑說:“我給你去買藥,你去睡一會。”我失落歎了口氣,為什麼歎氣,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心裏堵得難受,也許歎口氣能讓我覺得舒暢些。
我在陽台點了支煙,看到是沈薑慢慢的消失在我的視線裏。沈薑,你不用這樣,我已經不是夏暖暖了,你又何必這樣委屈自己。
扔掉煙,給沈淺弋打了個電話。我帶著濃重的口音說:“淺弋。”沈淺弋說:“你是不是感冒了?”我嗯了聲。沈淺弋略微有些著急的說:“去吃點藥,怎麼不好好照顧自己呢?”我猶豫了一下說:“你不在身邊,我照顧不好自己。”沈淺弋說:“那我來照顧你好不好?”我說:“好。你現在在哪裏?”沈淺弋猶豫了一下說:“在公司處理工作。剛升職有很多東西要處理。”我說:“那你先忙。”
掛斷電話我穿上外套,換了一雙高跟鞋,精致的梳妝打扮。我要去沈淺弋家裏。
走進熟悉的小區,門衛大哥衝我打招呼說:“小夏,又好久不見了。”我笑著說:“是呀!最近忙,你還好嗎?”大哥樂嗬嗬的說:“好的很啊!”我沒有停留,繼續往前走。
在沈淺弋家門口,我拿出鑰匙,鑰匙是在沈淺弋升職宴會上拿過來的。那天我假裝不驚異的看到他鑰匙,悵然若失。他取下鑰匙放在我手裏說:“這本來說是你的。”
打開門,屋裏一如既往的幹淨,還有一股香水味,屬於黛兮兒的香水味。我冷笑著,黛兮兒,你這段時間沒少來吧?坐在沙發上給沈淺弋發了個信息,:今晚我等你回來。沈淺弋過了一會給我打過來電話說:“暖暖,你在哪裏?”我簡潔的回答說:“在家。”沈淺弋問:“哪個家?”我嗬嗬的笑著說:“當然是我們的家了。”沈淺弋說:“好,我處理完就回去。”我說:“好我等你回來。”
等你回來?我苦笑著,我其實很期待他能回來,但是更多的還是心酸。若是我一如既往的生活,那就算我回來了還是會繼續爭吵吧?可是如今的我還是我嗎?疲憊的歎了口氣,去陽台上點了支煙,窗外的楓樹隻剩枝幹在風中屹立不動。你們就算換了裝束可還是你們,但是我自從穿上高跟鞋就不在是我了。
臥室裏,那副楓葉張揚的掛在牆上,上麵有點點的灰塵。我放下外套走進廚房開始做飯。我特意跟著菜譜學了很久,沈薑是試驗品。說起沈薑,我這輩子是欠定他了。廚房裏東西很齊全,看來沈淺弋的日子過得不錯,也是,盡管他心底對我是多年的愛戀,但如今已經剩下平淡,可有可無,加上黛兮兒在他身邊,就算他對我有那麼些愧疚也會被剛剛升職的喜悅所替代,男人還是注重事業的。那種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故事隻存在夢境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