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之間,腦海裏閃過一道光。
秦念想起自己去衛生間之前並沒有把手包帶走,原來秦露鬧的這麼大是為了讓自己丟臉。
想通前應後果,秦念抬起頭目光有些涼看著秦露。
“念念姐要是你不願意就算了吧。”秦露吸了吸鼻子,泫然欲泣道,“我再去仔細找找。”
堂姐聞言微微皺了皺眉頭,“念念你給她看看吧,洗脫你的嫌疑也好啊。”
秦念目光直視著秦露,片刻間想起來無數次秦露以示弱讓自己被責罵的事情。
她嘴角的弧度有些涼。
“秦小姐不差這一條手鏈吧。”韓東明端著酒杯走過來,站在秦念身邊。
秦念莫名鼻頭有些發酸,隱隱有種想要痛哭一場。
哭那些沒有人站在自己身邊的日子,也哭自己心裏的委屈。
堂姐聞言扯了扯嘴角,附和道:“說的也是,我們念念什麼都不差,至於拿一條手鏈嗎?露露你還是自己好好找找吧。”
“可是……”秦露見狀臉色難看。
韓東明喝了口香檳,“可是什麼?我記得念念從來不戴手鏈,拿你的手鏈能有什麼用?”
周圍的人見狀也跟著附和道。
秦露麵色慘白,越來越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她也不想平白失了一條手鏈,可是暫時想不到什麼理由去翻秦念的手包。
“露露,我們過去再仔細找找。”堂姐攙著秦露走過去。
陸續的人也都散了,秦念站起身來,嘴角帶笑看著韓東明,“韓先生能送我一程嗎?”
“榮幸之至。”韓東明放下酒杯。
兩人一同走出去,剛上車秦念就笑了起來,“去河濱咖啡廳。”
“這麼晚喝咖啡不擔心睡不著?”韓東明似乎是被她感染了,嘴角翹起。
秦念打開手包,果不其然在裏麵看見一條鑽石手鏈。她拿起來在韓東明麵前晃了晃,“我對咖啡免疫了,有沒有後悔剛才維護我?”
“嗯,不太後悔。”韓東明麵色平淡,似乎是早知這條手鏈在哪,“看來我們可以去銷贓了。”
秦念笑的更加痛快,笑的眼角都有了淚水。
從未有一次,有一個人如此明確的站在她身邊,替她說話。
喜歡韓東明的理由似乎又多了一點,畢竟他真的是個極其溫柔的人啊。
她難以想象,被他愛著的那個女人為什麼不接受他。
河濱咖啡杯臨窗處能看見江景,江麵上有遊船正在閃著五顏六色的光芒。
秦念最終隻是點了一杯牛奶,隨後她將手鏈拿出來,晃了晃道:“銷贓是不行了,下次我請你吃飯吧。”
話音一落,她隨手就將手鏈扔進水底。
希望這條手鏈永遠不會被人發現,也希望秦露會永永遠遠的失去它。
“看來我不答應也隻能答應了。”韓東明端起咖啡杯,卻沒有喝的打算。
秦念“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不好奇我們是什麼樣的關係?”
夜光落在江麵,波光粼粼,漾出五顏六色的光芒,恍若是色彩不經意落入了江裏。
“什麼關係?”韓東明從善如流開口問道。
秦念笑了笑,垂下眼眸道:“不共戴天,其實她媽媽暗地裏勾引我爸爸。”
“嗯?”韓東明微微點頭。
秦念忍不住笑了起來,她覺得心底快活,無論現在發生什麼都覺得十分快活。
“好吧,可能我們上輩子就是宿敵吧。”秦念聳聳肩,有些無奈的說道,“她和我從小一起長大,但是我們的關係十年如一日的惡劣。”
韓東明輕輕點頭。
秦念察覺出他對這些並不是很在意,於是噤聲。在成年人的世界倘若不能做到遊刃有餘就會顯得格外蠢笨。
她猜想,韓東明並不願意聽這些家長裏短的事情。
他年輕氣盛、思維敏捷有宏圖大誌,需要用心的應該是那些動輒幾千萬的案子,而不是一個小女孩委屈的心事。
想到這裏秦念嘴角勾了勾,微微笑起來道:“今天真的很感謝你,不然我恐怕現在還脫不了身。”
“不用謝,這種宴會不適合你。”韓東明淡淡的說道,神情之中帶著幾分淡然。
足以可見他幫助秦念並非是因為他想要做拯救少女的英雄,僅僅是個再普通不過的舉手之勞了。
隻是他尚且不知,這舉手之勞在秦念的心底早已掀起狂風巨浪。
“我也覺得,可是避不開的。”秦念輕輕摩挲著手指,因為長期敲打鍵盤,指尖的紋路顯得有些粗糙。
韓東明凝眸看著她,終究是沒有說什麼。
秦念覺得自己太過消極了,她深吸一口氣道:“隻是打發時間,在宴會上我也可以做什麼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