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我看著你走吧。”秦念連忙解釋道，有種笨拙的可愛。
韓東明轉身走了兩步突然又頓住了腳步，“生日禮物想要什麼？”
“你送的我都喜歡。”秦念笑著道。
原來韓東明也是會記著她的生日的。
在沒有徹底說清楚之前，任何一點他對她的好都像是曖昧。而她的每一個動作都是試探。
韓東明點頭，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他低頭按亮屏幕，柔光包裹著他英俊的麵龐。
光影分界的地方，有種落拓的英俊。
秦念怔怔的看著他，隨後見韓東明墨黑的眸子裏一點點染上喜意，他接起電話，聲音溫柔的好似春風。
刹那之間，秦念發覺自己明白了什麼。
她還沒戀愛，就嚐到了心碎的味道。
不敢再看韓東明，她扭頭朝另一邊走去。心慌的要命，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才能夠緩解這種感覺。
她甚至想不起來和韓東明道別，女人的直覺來的荒謬並且讓她堅信不疑。
其實也不難想，這麼優秀的男人身邊卻沒有人，無疑是因為他的心中藏了一個無法擁有的人。
再然後是接近一個月的不見麵。
即便是見過兩次，秦念也沒有他的電話。想要聯係根本就不可能，所謂的去實驗室參觀也像是一句空話。
不過兩周之後她就換了課題，參加導師的新項目。
再次見麵依舊不是在生日宴會上，而是一個尋常的宴會。秦念一向不喜歡參加這些，但是耐不住秦正國要求。
生在有錢人家的女兒，有要什麼有什麼的任性，也要做好為企業犧牲的準備。
秦念將近二十，在秦正國的眼裏已經是適婚年齡。
宴會乏味而喧鬧，秦念身穿著一席水藍色的禮服混在人群之中，仿佛是偷穿了大衣衣服的小姑娘。
她臉生的嫩，二十歲看起來像是十五歲。
沒有人來搭訕她，她顧自坐在一旁。百無聊賴的吃水果。堂家的姐妹和她年齡相仿，但是聊天內容大多是當季新款和口紅妝容。
秦念多數時間待在實驗室，無暇化妝。常常弄不清楚當季的流行風尚，和她們是搭不上話的。
“顧家的少爺你也不見見？”堂姐從人群之中抽身，口氣宛若秦正國般訓斥道。
秦念最看不起酒囊飯袋，打了個哈哈道：“吃完這點我就過去，堂姐你繼續聊你的。”
堂姐瞪了她一眼，“你現在糊弄了我，看你回去怎麼和你爸爸交代。”
“我自己會想辦法。”秦念麵不改色，“堂姐要是喜歡顧少爺千萬別和我客氣。”
堂姐聞言臉色變了變，像是在怪罪她不解自己的好意。
秦念摸摸鼻子。
“我知道你瞧不起顧少爺，但是現在b市裏顧家是能說的上話的，家業有顧老爺子在，你有什麼好擔心？”
秦念拿起餐巾紙擦拭著手指，動作慢悠悠的，“我不在乎以後我的另一半有沒有錢，也不以這個標準來找男朋友。”
人是慣來喜歡抱團的，當有人不服從他們的觀念，她們就會努力的說服她。
堂姐便是這樣，她嗤笑一聲道：“念念，你這是生在秦家，想要什麼有什麼，所以才覺得錢不重要吧？”
“我看你找個工資四位數的工薪階級怎麼供得起你吃喝？”
秦念頓了一下，“我自己能賺錢，不需要他來養我。”
“不需要養，起碼得是能夠買房吧。以b市現在的房價，一萬保底的工資要工作多少年才能買房子？”堂姐搖頭，看著她仿佛在看著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再說你們秦家就允許你找個廢物？”
秦念皺了下眉，沒再辯解。
她慣來是個懶脾氣，不喜歡和別人爭執。因為她深知爭執是無用。
“哎，要是伯父知道你的態度，我看你怎麼辦。”堂姐說罷站起身來，重新彙入人群之中，宛如一隻翩躚的蝴蝶。
秦念微微凝眉，秦正國的意思她當然明白。
要是他的話，爸爸一定不會反對吧？
想著想著，秦念嘴角勾了勾。忽的眼前一亮，她的目光緊緊的跟隨著走進來的男人，一晚上的鬱悶消散。
原來他也會在。
秦念站起身來，抬腳準備朝男人走過去。複而又頓住腳步，低頭看自己的禮服。
無故生出自卑感，要是她能夠像那些人一樣優雅就好了。
從小到大秦念對自己從未產生過這麼大的挫敗感，甚至有種想要藏起來的感覺。
“秦小姐。”來不及躲藏，韓東明已經端著一杯香檳走過來了，他嘴角噙著合宜的笑容，令人感到如沐春風。
秦念扯了扯裙擺，慌忙端起之前被自己放下的酒杯，輕輕和韓東明一碰，“好巧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