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斐洛琥珀灰的眸子同樣映著安禾,“再耐心等等。”
安小雨輕輕“嗯”了一聲。
出院手續並不麻煩,很快就辦好了。
三人一路上說說笑笑,回到程家時間還早。隻是剛一走近客廳就感受到了壓抑的氣氛,安禾微微皺眉看著程斐洛。
“你告訴我,你怎麼會在那?”程母拔高聲音道, 語氣中的憤怒顯而易見。
三人走進去,才發現客廳裏不僅有程母還有梁之遙和程父。
程父盡管麵沉如水,卻一直沒有吭聲。而梁之遙卻像是一隻受了驚的鵪鶉,恨不得把頭都縮進脖子裏。
她吞吞吐吐道:“我……我隻是和同事一起回她家,我不知道程冰也在那。”
“不知道?”程母冷笑著,神色越發冰冷,“你是不知道還是提前算計好了的?天底下哪有那麼巧的事情。”
程父目光落到安小雨身上,臉色稍霽,“出院了,小雨身體大好了吧?”
“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程斐洛走過來,牽著安禾在沙發上坐下,“本來也沒有傷的多重,是媽不放心,偏要小雨住院觀察幾天。”
程母看著安小雨,伸出手道:“小雨,來奶奶抱抱。”
安小雨滑下沙發朝程母跑過去,乖巧的坐在她身旁。
“我們小雨真乖啊。”程母笑盈盈的說著,隨之眼神落在一旁站著的梁之遙身上越發冰冷,“還好小雨沒有什麼大礙,不然我一定讓你好看。我看我們程家之前對你好,還不如養條狗。”
安禾舔了舔幹燥的唇。
“算了。”她開口道,“警察不是說這隻是個巧合嗎?”
梁之遙本來很討厭安禾,但是此刻唯一肯為她說話的卻是安禾。她下意識將求助的目光落到安禾身上,手指微微顫抖著。
安禾垂下目光,置若罔聞,“我不是在為你說話,隻是我相信警方。要是你真的和程冰勾結上了,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我沒有。”梁之遙委屈的辯解道,“真的隻是個偶然,我根本沒有想到程冰這個變態居然也在那裏。”
當她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自己也很害怕。
要是程冰發現了她,說不準會怎麼對她呢。
這一屋子的人沒有一個人在擔心她的安危,就算她做錯了事,可是她就不是人了嗎?
“什麼巧合,我看就是提前謀劃好了的。”程母冷哼一聲道。
程斐洛抬手輕輕將安禾攬進懷裏,換做其他人恐怕也會借著這個機會讓梁之遙這輩子都因為這一點被人懷疑。
可是安禾沒有,她的心一直柔軟如初。
“這件事就到這吧。”程斐洛對審訊過程十分了解,知道這件事確實是巧合,“她和程冰沒有關係。”
程母微微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兒子。
“上樓去吧。”程父沉聲開口道。
梁之遙鬆了口氣,如釋重負的朝樓上跑去。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她感覺很無助,也很委屈。
“我們程家當時就不該答應他們。”程母麵色不虞道,“要不是她,我看小雨當時就不會出事。你看看我孫子,吃了多少苦頭啊。”
說著她心裏難受的不行。
程父往樓上看了眼,神色也不大好看。
“事情已經解決了,再說這些也沒有什麼用。”安禾半靠在程斐洛的懷裏,眼神中帶著幾分釋然。
程父點了下頭,“你還有什麼想法嗎?”
他這樣問顯然是因為梁之遙的父母,彼此之間還有朋友情誼。顧及著這一點,程父打算稍稍教訓一下梁之遙就夠了。
可是顯然程母不是這麼想的。
而且他的念頭還要顧及著安禾的心情來,畢竟小雨的事情最擔心的肯定是程斐洛和安禾。
“既然是伯父的朋友的孩子,那這件事就到此為止把。”安禾想了想繼續開口道,“送她走吧。”
她身為人母,理智上再怎麼勸自己這件事和梁之遙關係並不大。可是情感上卻沒有辦法徹底原諒梁之遙,因為確確實實有她的過失。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眼不見為淨。
“好,我這就跟她父母商量。”程父站起身來,神色中帶著幾分感激。
不得不說安禾做事的方法柔中帶剛,令他有些吃驚。
程母撇了撇嘴,沒再說什麼。
她低頭笑容滿麵看著安小雨,手指輕輕拂過安小雨額頭上已經結痂的傷口,“小雨的生日也快到了。”
安禾聞言微微皺眉,昂頭看著程斐洛。
她記得小雨的生日不是剛過去幾個月嗎?怎麼回事。
程斐洛輕笑一聲,突如其來的眼前一黑。額頭上傳來溫熱的觸感,安禾自然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麵頰不禁紅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