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姚沁隻是個大家叫不出名字的演員,她沒有任何商業價值,直到她死的那一刻才真正紅了起來。
安禾微微垂下眼睛,不得不說喬詩音說的沒錯。芸芸眾生,都在為了生存而奔波著。
看著喬詩音一點點喝完那杯熱可可,巧克力的香味氤氳在車廂裏麵。安禾感覺自己是真的有點嫉妒了。
喬詩音是真的不擔心會胖。
“反正那段時間她過的挺開心的,還跟我說想去視鏡王導的電影。”喬詩音垂眸想了想道,“一個有追求有打算的人,怎麼可能是在等待著死亡呢?”
這一點她一直想不明白。
明明姚沁在努力的活著,究竟是什麼摧毀了她,讓她徹底失去了生的希望。
安禾點了下頭,“她死了之後,就沒有人去調查過這件事嗎?”
“怎麼會沒有調查,就是因為調查不出來什麼,所以大家都說她是因為抑鬱症。更可笑的是,有人說她是為了藝術獻身。”
媒體隻顧著消耗姚沁的死亡,從未有人真正的關心過她的死。
喬詩音搖了下頭,“其實也不奇怪,娛樂圈每年要死的人多了去了。她能因為死小火一把,也挺不容易的。”
安禾這才發現坐在自己身邊這個抬手去擦嘴邊熱可可的笑姑娘,並沒有她麵上看上去那麼的天真無所謂。
這裏麵的任何一個人,都清楚娛樂圈的黑暗。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安禾笑了笑,“你剛才說她的鐵粉是怎麼回事?”
喬詩音瞥了安禾一眼,儼然是這個你都不知道的意思。可是轉念一想,安禾這個身份追星卻是不方便,和那些人沒什麼聯係也很正常。
“是幾個小姑娘,好像粉了姚沁挺久的。”說起這個喬詩音吸了口氣,感覺神色有些悲戚,“聽說她們現在還輪流在給姚沁微博發私信,還說要等姚沁回來。人都死透了,怎麼可能回來。一開始經紀人不小心上了姚沁的微博,弄的大家都以為她詐屍了。”
安禾想起安妮看我那個微博名字,心突然沉了沉。
原來她們每天都在留言是因為這個。
不知道為什麼鼻頭竟然有點酸,能被人如此認真的喜歡著。就算從舞台上下來了,也是很幸福的一件事吧。
喬詩音想了一下繼續道:“不過姚沁也挺寵粉的,我聽說她沒工作的時候還有會和粉絲一起去玩。”
這件事放到姚沁身上是有親和力,但是圈裏人都明白這是閑的沒事幹。但凡有點紅的,都拚了命的上鏡頭。
“沐小姐,你到了。”
聽到喬詩音這句話,安禾才反應過來。她感激的笑了笑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些關於 她的事情。”
喬詩音擺擺手,一臉不在意的樣子。
時候不早不晚,但是客廳裏隻有沐津深一個人。安禾明白夏宜蘭現在是在醫院裏照顧小雨,這幾天時間小雨恢複的不錯,很快就能夠出院了。
而小雨這個案件也會迅速開庭。
程斐洛相熟的律師早就準備好了證據,等待開庭。之前程冰寄過來的幾分快遞,已經樂思的錄音,都會成為鐵證。
開庭之前,樂母來過兩次。但無一例外都被沐家人拒絕人,難為天下慈母心。
她去過程家多少次,安禾心裏不清楚。但是想必會比來沐家的次數更多,好容易能夠上層社會混個人模人樣,現如今為了不爭氣的女兒不得不委曲求全、放低姿態。
安禾一向心軟,瞧見她這個樣子總忍不住想起之前的夏鈺。
單身女人撫養她長大,不知道要受到多少的流言蜚語。加之生存的重擔全都落在夏鈺一個人的頭上,越想安禾心裏越難受。
但越是難受,她越是不會見樂母。
一報還一報,這個世界是公平的。樂思所做的這一切,她應該付出責任。
比開庭來的更快的則是安小雨的出院,一大早安禾和程斐洛就一起去了醫院,隻是到的時候,小雨早就準備好了,乖乖的坐在病床旁邊等他們來。
“走吧。”安禾笑眯眯的走過去,看著程斐洛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安小雨抱起來,心裏想這對父子長得是真的很像。
安禾湊過去,輕輕揉了下安小雨的頭道:“我們回家了。”
“我們什麼時候能回自己家?”安小雨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安禾。
安禾瞥了眼程斐洛,臉頰不禁有些泛紅,婚禮的事怎麼也得等這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後再開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