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
她正要走進去,聞言立馬頓住腳步。
沐津深忽的往前邁了一步,兩人本來距離就不遠,如此更是鼻息相聞。徐馨下意識屏住呼吸,怔怔看著沐津深。
隻見沐津深抬手從她頭發裏抽出一根草梗。
霎時間,徐馨明白了什麼叫羞憤欲死。
“進去吧。”偏偏沐津深麵色如常,看似並沒有對她有鄙夷的意思。
徐馨快步走進病房裏,隻怕被沐津深找出更多的丟臉處。誰知道蘇佩菏一見她立刻瞪大了眼睛,“你看看你,哪有一點女孩子的樣子。”
“曬得跟黑球一樣。”蘇佩菏走過來,拉起徐馨的手,見她手上已經磨出了繭子,忍不住皺緊眉頭道,“手都糙成什麼樣子了你。”
徐馨不自在的想要收回手,可是蘇佩菏並不隨她的願。
見到她脖子上的幾處傷口,蘇佩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看看你是怎麼照顧自己的,這傷口都怎麼來的,知不知道你是疤痕體質啊?”
“媽,我這兒就是被草劃了一下。”徐馨小聲辯解道。
蘇佩菏瞪了她一眼,“草能劃這麼長的口子?我看一開始就不該同意你去非洲,那是女孩子能去的地方嗎?我聽說那邊的人見到女孩子就強.奸,你沒事吧?”
徐馨無奈的看著蘇佩菏道:“媽,你說的那是印度。再說現在印度人也不是原始人了,而且我又不是一個人。”
再說她成天都和riv在那草原上拍攝,能遇見幾個人啊。
徐馨趁著蘇佩菏被她梗的說不出話來,忙走到病床邊,“大姨,你身體還好嗎?嚴重不嚴重?”
“隻是擦傷了,比起你脖子上那幾道傷口稍微嚴重一點。”程母現在還有開玩笑的心情。
徐馨撇撇嘴忙抬手遮住自己脖子上的傷口,唯恐被蘇佩菏看見再讓她借題發揮。她能去非洲一趟還真的不容易。
蘇佩菏瞪了她一眼,“從小就不會照顧自己,也不知道哪來的膽量敢去非洲晃悠,我看你早晚被獅子叼去了,讓我和你爸都省省心。”
徐馨聞言立刻露出可憐兮兮的神情,“媽,你是我親媽嗎?”
“你是我從狗嘴裏搶回來的。”蘇佩菏當即開口道。
徐馨無可奈何的笑了笑。
蘇佩菏看著她這副髒兮兮的樣子就煩,“少在你大姨麵前亂晃,回去洗個澡換件衣服再出來見人。”
“好好好。”徐馨笑眯眯的答下來。
剛走出病房就看在靠在走廊盡頭抽煙的沐津深,她猶豫了一下,最終止住想要靠近的步伐自己往電梯走去。
誰知她剛進電梯,沐津深就隨後跟著走了進去。
徐馨莫名生出幾分受寵若驚的感覺來,回頭一想是不是因為自己被riv訓的太多,所以生出低人一等的感覺來。
而此時沐津深也在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她。
世界上出名的野生動物攝影師大多是男士,不隻是因為攝影技術的緣故。拍攝野生動物需要絕佳的耐心,趴在原地等待幾個小時都隻能拍出一張照片,這種情況是常常出現的。
過程煎熬而痛苦,大部分女性難以吃下這種苦頭。
原本徐馨在他心中也是刁蠻任性的小公主的形象,但是這次看到的徐馨卻讓他耳目一新,甚至讓他有種深入了解她的衝動。
“最近拍了什麼?”沐津深主動開口道。
徐馨猝不及防,先是“啊”了一聲,之後才興致勃勃的向沐津深介紹自己和riv的拍攝過程。
“我們在博茨瓦納待了接近兩個月的時間,那裏有很多獅群。”徐馨提起攝影,眼睛都亮了。
沐津深不禁看入神了,要說現在徐馨的樣子實在是不起眼。但是因為對攝影的熱愛讓她整個人都煥發出光芒,十分的吸引人呢。
沐津深輕輕點了下頭,“嗯。”
“riv對獅群很感興趣,你知道它們身上有一種野性的美感。渾身充斥著力量,無論是慵懶還是捕獵時,都有一種令百獸臣服的威嚴感。”徐馨絮絮叨叨的說著,渾然不知道沐津辰車子開往的方向是沐家。
到了沐家,她便取下自己的長焦鏡頭,將拍攝的照片遞給沐津深看。
“為了這一張照片我和riv整整等了四個小時。”徐馨興奮不已的說道,盡管過程是枯燥的,但是看到拍攝出來的成果之時,這一切都變的值得。
隻見一頭獅子正眯著眼睛慵懶的坐著,而暖色的陽光正巧落在它臉上。從鼻翼分開,上半邊是溫暖,下半邊則帶著清晨的寒意。
為了那一縷陽光,他們臥在原地等著太陽升起。雖然苦而且累,但是徐馨和riv都沒有抱怨過。
“很美。”沐津深言簡意賅的評價道,對於徐馨來說,她的進步卻是肉眼可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