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禾終於能停下腳步,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喉嚨的幹涉難受,從兩人的稱呼之中她知道他們認識她的。
“我看見嫌疑犯了,在那邊。”安禾顧不及敘舊抑或是疑惑,抬起手指朝自己跑來的方向過去。
兩人聞言對視一眼,扔了手裏的煙頭就跑了過去。
安禾顧不得牆有多髒,靠著牆整個人慢慢的滑了下去。想要喝水的念頭越發強烈,與此同時一並湧現出來的還有劫後餘生的感覺。
她捂著臉,恐懼感後一步跟著湧上心頭。
這時候有一雙手將安禾扶起來,熟悉的味道襲麵而來。
安禾安穩的靠在他懷裏,整個人身體微微顫抖,“我……我剛才看見那個人了。”
“我知道,已經派人去搜了。警局那邊的人也都出動了,別怕。”程斐洛附在她耳邊沉聲說道。
酥酥麻麻的感覺從耳朵一直擴散開來。
安禾感受著來著他身上的暖意,一顆吊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隻要他在,自己就一定是安全的。
盡管有這樣的認知,但是眼淚卻仍舊不聽勸的一直往下落。
程斐洛一隻手攬住她的腰,免得她腿腳無力滑下去。另一隻手輕柔的拂幹安禾臉上的淚水,“已經沒事了,有我在,誰都不能傷害你。”
“我……”安禾剛出口一個字就打了個嗝,弄得她都有些難為情了。
她將頭埋進程斐洛的懷裏,甕聲甕氣道:“我就是忍不住嘛。”
就算她主觀上不想哭,但是眼淚還是爭先恐後的湧出眼眶。
程斐洛見狀隻覺得心裏一窒,恨不得將那個嫌疑犯抓出來痛揍一頓。他彎下身直接將安禾打橫抱起來,“我們先去車裏。”
安禾忍不住抬手輕輕拍著他道:“我自己能走,要是被別人看見,多不好意思。”
“抱我自己的妻子,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程斐洛低頭看她,見安禾已經從恐懼的情緒中緩和過來,心裏的石頭終於輕了。
安禾實在害羞,幹脆把整個頭都埋進程斐洛的懷裏。直到兩人上了車,她的眼淚才徹底止住。
暖風一吹,身上變的暖和起來,似乎血液重新開始流動了一般。
安禾趴在程斐洛的懷裏,撇撇嘴主動認錯道:“我剛才不該一個人過來的。”
之前她實在是太著急了,所以想的並不周全。
還好這次撞上了自己人,不然後果還真是不堪設想。
“這次不罰你。”程斐洛抬手捏了捏安禾的臉頰,看她剛才哭成那個樣子,怎麼狠得下心。
安禾抿唇笑了笑,“你最好了。”
這時候有人敲了敲車窗,安禾滑下車門,露出周桓的臉來。
周桓見到兩人的狀況也是吃了一驚,原以為安禾會被嚇的六神無主,沒想到這兩人竟然 你挺愜意的。
“查的怎麼樣了?”程斐洛開口問道。
頓時間周桓心裏更不平衡了,他算是明白什麼叫做皇上不急太監急了。自己勞心勞力的給這兩位做事,這兩位卻是優哉遊哉的。
“沐家的人都已經過來了。”
程斐洛眼神定定的看著他,帶著幾分威脅。
“我的人已經協助警察把各個出口堵住了,隻是不妙的是那個嫌疑人手裏好像有人質。”周桓聳了下肩。
雖然他一向是不怎麼在意這些人的死活的,但是明顯我們的人民警察不會。
安禾撐著下巴,霎時間就想到了快遞員,臉色恍然道:“他是因為我才去跟蹤嫌疑犯的,擺脫你們千萬不能讓他有事。”
“放心。”
隨後安禾同著程斐洛也一起下了車,在外圍站著不少吃瓜群眾。當然也有沐家人,還有程母也在。
安禾瞥了眼她,沒有吭聲。
令人吃驚的是,來的人裏麵竟然還有樂思。她站在程母的身邊,看見程斐洛居然也沒有打招呼,隻是眼神緊緊的望向巷子裏。
“小禾,你沒事吧?”夏宜蘭剛一下車就朝安禾撲了過來,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安禾,口氣焦急不已。
安禾頓時心裏有些心虛,她抿了抿唇道:“我沒事,讓你們都擔心了。”
“你這個孩子,你這個孩子啊。”夏宜蘭一顆心落了地,眼眶卻仍舊泛著紅,“你知不知道我們多擔心你啊,這種情況怎麼能一個人上去。要是真的出事了,你讓我和你爸爸怎麼辦啊?”
安禾輕輕拍著夏宜蘭的背,心裏也萬分難受。
沐鄭國站在一旁,臉色嚴肅不已。雖然他沒有吭聲,但是熟知他的人早知道他已經生氣了。
“我知道錯了,都是我考慮的不周全。”安禾垂下頭,囁嚅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