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算什麼?逼著我姐答應?”蘇佩菏實在聽不下去了,霍的一下站起臉色冷凝看著兩人。
程母抓著蘇佩菏的手,心裏又委屈又難過。
可惜她卻不能為自己辯駁。
夏宜蘭臉色淡淡的,根本不在意她的話,“既然談不妥,那就請兩位離開。”
“你……你這是欺負人。”蘇佩菏狠狠的吸了口氣,勉強壓下自己心頭的火氣,“我姐為了兩家和好做的還不夠多嗎?你們究竟是要怎麼樣?難道以前的事就隻有我姐一個人的過錯嗎?要是有個來曆不明,身份卑劣的女人想要嫁給津辰,難道你會同意?”
夏宜蘭聞言嘴角一勾,眼神更沉,“我們家小禾什麼時候成了來曆不明,身份卑劣的女人?”
蘇佩菏撇了撇嘴,還想再說卻被程母拉住手腕。
“算了吧。”程母站起身來,久久的看著安禾,“我答應你們的條件。”
說罷她拉著蘇佩菏一起轉身走上車。
“姐,她們這麼侮辱你,你怎麼能答應呢?”蘇佩菏滿肚子的火氣,連帶看著程母都覺得她實在是太窩囊了。
程母搖搖頭,笑容苦澀而無奈,“不然我還能做什麼?以前都怪我,斐洛和安禾才不能好好在一起,我現在怎麼還做斐洛的絆腳石。”
說罷她抬手捂住臉,淚水不禁一點點透過指縫穿出來。
“可是她們說的那什麼殺人犯,明明就是在誣蔑你。”蘇佩菏看著程母,心裏心疼她的很。
程母搖了下頭,她也不明白夏宜蘭話中是什麼意思。
但是以前的事都是她造孽,想來以後的日子肯定也不好過。
蘇佩菏拍拍她的肩膀,歎了口氣道:“要是斐洛知道你這麼受人欺負,不知道該要有多心疼。”
程母聞言,臉色更是黯淡。
這幾日程斐洛不常在家,對她的態度也與往日無異。但是她如今卻忍不住猜測程斐洛會不會也認為她是殺人犯?
“算了,別再想太多了。”蘇佩菏搖搖頭,萬萬沒有想到沐家對於她們的抵觸居然有這麼深。
兩人一路歎著氣回家。
而此時剛從警局離開的程斐洛心情也不輕鬆,他一路開車前往君悅的最頂層。
包廂門打開,周桓轉過頭看著他道:“過來的挺快。”
“你說的消息呢?”程斐洛扯了扯領帶,走到沙發前坐下。這段時間他的壓力並不小,尤其是心理上的。
周桓在他對麵坐下,從桌下掏出一個文件袋,“我已經讓手下的人去掉過那個快遞點的監控。”
程斐洛一邊聽他說一邊打開文件袋。
裏麵裝著幾張照片,看的出來都是從監控上截取下來的。
幾張照片的主角都是同一個身穿神色衣服的男子,他從頭至尾都帶著帽子。因此監控也沒有拍攝到他的正臉。
“這個人很精明,或者說很熟練。”周桓抽出一根煙點燃,手指在圖片上畫了一個圈,圈出那個人。
他頓了一下道:“我猜在寄快遞之前他有調查過監控的具體位置,統共也隻有幾秒鍾出現了他的身影,而且沒有一張有拍到正臉。”
程斐洛點了下頭,“我明白,兩次他都選擇了在這裏寄快遞?”
“對。”周桓說起這個來了幾分興致,他手指輕撚,微眯起眼睛,“我向刑偵方麵的專業人員問過。”
“說。”
程斐洛口氣漸漸變冷,眸色亦是如此。
周桓搖搖頭,笑著道:“要是劫匪看到你現在這副模樣,肯定後悔自己當時對安禾做下的事。”
“別廢話。”
周桓撚滅煙頭笑了一下,“就知道你會等不及。”
“犯罪人員都會有自己的心理安全區,這個快遞點他一定相當熟悉,而且在快遞點附近的五公裏內會是他的潛藏地點。我已經派人去調查了,你放心。”
程斐洛點了下頭,手指輕敲著桌麵,神色冷靜卻冰冷,“多謝你幫忙,事成之後我讓蘇陽劃給你五百萬。”
周桓笑了起來,“真是個賺錢的好買賣。”
“對了,警局那份快遞裏麵是什麼?”
程斐洛緊抿著薄唇,麵容冷峻 ,“安禾的耳環。”
“這人還真是神通廣大,連安禾的耳環都能搞到。”周桓笑著說了兩句,隨後才反應過來。
他伸手拍了拍程斐洛的肩膀,“我聽說嫌疑人的身份已經確定了,和你母親有關?”
“是。”程斐洛口吻極淡。
周桓瞥了眼程斐洛,隻見他麵無表情,“如果查出來,背後指使真的是你母親,你會怎麼辦?”
這兩難的問題,比母親和妻子一起掉進水裏還要難。
尤其是中間橫亙著的是一條活生生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