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掏出手機就要撥電話。
安禾出手阻止了他,“不用叫人來,給我酒。”
“威士忌這酒太烈了,不適合你,還是我給你調一杯雞尾酒吧。”約翰笑著說道,“要是你喝醉了我怎麼向老板交代。”
安禾擰了擰眉,感覺約翰話語行間都透露出自己和這酒吧的老板的關係曖昧之意。
腦海裏閃過一個人,她不禁閉了閉眼睛。難道自己出來喝個酒,都能和程斐洛撞上嗎?
“不關他的事,給我酒。”安禾索性咬牙道,“以後我的事情也和他沒有任何關係,別把我的消息告訴他。”
想到夏鈺的死和程母有關,她就沒有辦法昧著良心和程斐洛在一起。
再說她也無法和一個時刻想要殺了自己的人做婆媳。
約翰遲疑了片刻,“安小姐,是不是老板惹到了你了?”
安禾沒有回答,隻是定定的看著他。約翰歎了口氣,隻好轉身拿出一瓶威士忌給安禾倒上,同時叮囑道:“這酒太烈,安小姐你千萬不能多喝。就算是心裏不好受,也不要傷害自己身體。”
“話太多。”安禾心裏本來就亂,他這一通絮絮叨叨隻讓自己覺得更煩。何況想到這個人是程斐洛的人。
現下想到任何和程斐洛有關的事情都讓她覺得頭疼無比。
她趁約翰發愣之際,一把拿起桌上的酒瓶,朝著酒吧裏唯一空閑的角落走去。
“安小姐!”約翰緊皺起眉頭,猶豫之下還是決定撥電話給韓東明。現在的安禾身上到處都透露詭異,令他感覺實在奇怪。
一杯酒下喉,火辣辣的感覺一直燒到了內髒之中。
嗆得安禾險些把酒全都吐出來。
原來烈酒的味道這麼難受。
又一杯酒下肚,視線慢慢變得模糊。安禾緊捏著酒杯,忽然露出個笑容來,不得不說烈酒確實能讓人忘記痛苦。
“一個人喝悶酒?”女人走過來,目光四下望了望,確定安禾身邊沒有其他人她才在安禾身邊坐下。
安禾腦子裏一片混亂,隻能聽個大概。
她昂起頭,能清楚的看見女人的臉,是樂思。
原本對她根本沒有什麼印象的自己,因為夏宜蘭的描述漸漸明白了這個女人曾對自己做出多麼過分的事情。
樂思見安禾久久的看著自己,不禁扯了扯嘴角, 用笑容掩飾自己的不自在,“喝了很多?”
“你找我有事?”安禾的眸色漸漸轉涼。
聯想到上兩次樂思向自己表露她是自己的朋友,無疑就是在耍花樣。對這樣一個女人,她根本沒有任何的好感。
樂思怔了片刻,察覺到安禾的態度並不友好,訕訕笑了笑道:“看你一個人在這兒,我擔心你。”
腦袋裏昏昏沉沉的,但是安禾仍舊扯出了個諷刺的弧度,“擔心我?”
“當然,我們是朋友。”樂思露出笑容,垂下眼眸道。
安禾越發覺得好笑,“朋友?哪種朋友?”
不等樂思開口回答,她繼續道:“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殺了我的朋友?還是處處造謠奚落我的朋友?”
樂思抿緊唇, 神色緊張的看著安禾,遲疑片刻才開口道:“你都知道了?”
話語一出,她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
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多麼愚蠢的話。
安禾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神色越發冰冷,“我都險些死了,你還想做什麼?這樣都還不夠嗎?”
“你聽我說,我不是故意的。”樂思往後縮了縮,整個人緊緊靠著沙發,難以想象安禾居然會有這麼可怕的一麵。
難道真是因為有人撐腰了,所以膽子也跟著變大了?
安禾拎起酒瓶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嘴角諷刺的弧度,從始至終都沒有落下來,“不是故意的?這樣的話你用來安慰自己還行。”
她難以想象世界上竟然會有這樣厚顏無恥的人。
樂思久久的看著安禾的臉,神色漸漸的轉涼。既然安禾已經知道了,那她偽裝還有什麼意思?
她冷哼一聲,“想要殺了你的人又不止我一個,你有多礙人眼,自己不清楚嗎?”
“既然你已經知道過去的事,那你應該也知道自己有多惡心吧。”樂思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
安禾轉眼看著她,忽然有些難以置信。
這個女人被拆穿之後不僅沒有覺得難堪,還如此的無恥。
“看我做什麼?”樂思心裏有些虛,但是語氣仍舊倨傲,“怪不得我對你做出那些事,隻能怪你自己太無恥,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