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查清楚了,真正想要殺了你的人是誰。”夏宜蘭眼睛中噙著淚水,“那輛撞你的車是程斐洛他母親派來的。”
她話音一落,安禾整個人仿佛是被晴天霹靂擊中,久久無法言語。
她捂著頭,想到今天程母和她說話時的親切模樣,難以置信的道:“怎麼會是她,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明明過去的自己已經和程斐洛在一起了,而且還生下了小雨。
夏宜蘭伸手把安禾抱進懷裏,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給她一些聊勝於無的安慰,“因為過去的你家室平庸,在她看來你根本配不上程斐洛。”
“她那樣的人我見得多了,一心隻認世家小姐。”夏宜蘭憤憤的說道,“現在看你是我們沐家的女兒,又想巴巴的黏上我們。”
安禾捂著臉,感覺這一切的消息糅雜在一起,她根本沒有辦法接受。
原來她過去真的過得不好,被自己的婆婆如此的記恨著。
甚至恨到了想要她死的地步。
“小禾,媽媽不會騙你。”夏宜蘭見安禾沒有開口,以為安禾是不肯相信自己的話,繼續道,“沒有切實的證據,媽媽不會和你說這些。”
安禾抬起頭眼神迷茫的看著夏宜蘭。
夏宜蘭深吸了口氣,“你哥哥已經查過了撞你的那輛車,開車的人是她的親戚。你哥哥著急救你,讓凶手跑了。”
“後來我們想要調查那個人,卻根本沒有辦法。”夏宜蘭捂著臉,恨恨的說道,“肯定是她背後動了手腳。”
安禾失魂落魄的看著夏宜蘭,感覺自己的心情根本沒有辦法平靜。
“我想要一個人靜一靜。”說完她便站起身朝樓上走去,夏宜蘭看著她的背影,霎時間內心風起雲湧。
關上房門後,安禾沒了力氣走到沙發旁坐上。她順著門滑到在地,神情仍舊是呆滯的,好像痛苦到了極點就沒有辦法做出任何的反應。
難道是懲罰嗎?
上天讓她又一次愛上程斐洛。
他母親和夏鈺的死有關不說,還想要殺了自己。如此歹毒的人,安禾感到一陣後怕的同時,心中又帶著幾分說不明的悵然若失。
她捂著臉,眼淚從指縫間流出來。嘴角也發出細碎的哭聲,她明白夏宜蘭是在努力的保護自己。
大概她就不應該回到這個地方,念頭一出來。安禾便拚命的抹幹淨自己的淚水,不應該是這樣的。
她還有小雨。
原來那些熟悉感和莫名其妙的緣分,都是因為他們是真正的母女。想到小雨,她就會忍不住想起程斐洛,究竟他知不知道自己有個蛇蠍心腸的母親。
還有就是程斐洛究竟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和自己說話的。
夜色慢慢降下來,沒有開燈的房間裏變的晦暗不明。安禾卻遲遲沒有移動,仿佛她已經耗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
“小禾,吃飯了。”門外夏宜蘭開口說道。
話語中帶著無法掩飾的擔憂。
安禾鬆開握著門把的手,神情憔悴道:“我不想吃。”
此刻她根本沒有任何的食欲,比起吃東西她反而更加想要大醉一場。這樣的話就記不起過去發生的事情,心頭也沒有那沉甸甸的石頭。
“小禾,不吃飯身體怎麼撐得住,好歹吃一點。”
話音剛落,門突然被打開。夏宜蘭看著安禾憔悴的麵容,心底泛起一陣陣的心疼,但是她並不後悔把這一切告訴安禾。
“我們去吃飯。”她伸手去牽安禾的手,卻被安禾輕輕躲過。
安禾垂著眼眸,神色中帶著幾分疲倦,“我想出去一趟,晚上會回來的。媽,你別擔心我。”
說完她便抬腳朝門外走去。
夏宜蘭站在原地怔了半響才快步跟上去問道:“去哪啊?我給你李叔打個電話讓她送你去。”
此刻安禾不論做什麼都讓她覺得害怕。
“我一個人走走。”安禾走出沐家,一直走到熱熱鬧鬧的街上才回過神來。
來來往往的行人,各個臉上都帶著幾分沉默。安禾站在路上,整個人陷入巨大的迷茫之中。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做些什麼,更不知道自己該往哪去。
轉頭看到自己身旁的酒吧,安禾直接抬腳走了進去。
“給我一杯威士忌。”她穿過嬉嬉鬧鬧的人群,朝吧台走過去。
酒保瞥了她一眼,平淡無奇的目光透露出幾分驚訝來,“安小姐,你怎麼了?”
安禾轉頭看著他,目光沉沉,她指著自己道:“你認識我?”
“當然。”約翰話語出口之後才發現有幾分不對勁,“安小姐,你怎麼了嗎?要不要我叫老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