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那位先生送你的酒。”不過是一兩分鍾,約翰端出另一杯酒遞給樂思,口氣隱約有點不情願。
樂思也沒有瞥那人一眼,隻是接過酒朝著約翰指的方向舉了舉酒杯,隨之朝著韓東明的特殊位置走去。
不論來過這裏幾次,樂思都會忍不住感慨。這實在是個好去處,幾乎將酒吧的喧鬧都隔離開來了。
韓東明麵前的桌上已經放了兩瓶空了的威士忌,聽到樂思的腳步聲他連頭也沒有抬,口氣冷凝道:“滾。”
樂思腳步頓了一下,隨之走到韓東明身邊坐下。
“讓你滾沒有聽見嗎?”韓東明大聲吼道。
樂思撐著下巴,一邊覺得好笑,一邊又心想她那日是不是也是這幅萎靡的模樣。
“一個人喝酒有什麼意思?”樂思伸出酒杯在他杯上輕輕碰了一下,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韓東明這才抬起頭來看她一眼,他眼睛赤紅,不覺有幾分駭人,“你怎麼來了?誰讓你來的?”
兩人在電話裏已經說好絕不再聯係,樂思來難道是想看自己笑話嗎?
酒醉之後的韓東明,頭重重的,根本無法思考。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韓東明厲聲問道,聲調不自覺拔高許多。
樂思抿了口酒,心道喝醉的韓東明放佛比清醒的要好上許多。至少不會畫圈子給她鑽。
她笑了笑道:“我連自己的笑話都處理不了,為什麼要來看你的笑話。韓東明難道你忘了我們可是真正的難兄難弟。”
韓東明怔在原地,似乎在艱難的理解樂思的話。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他才迷迷糊糊說道:“難兄難弟。”
兩人一同失戀,這不是難兄難弟還能是什麼?
“這次我已經想不出來更好的辦法。”樂思歎息道,“伯父不肯站在我這邊,恐怕再沒什麼可以威脅程斐洛了。”
她抿了口酒,愁緒不自覺湧上心頭。
至今她仍舊想不通,安禾究竟是靠什麼說服程父。不過仔細想來,知道不知道又能怎麼樣。
如今塵埃已定。
“嗬。”韓東明搖頭,眼中密布的血絲令人心中發顫,看起來他放佛格外的可怕。
樂思慢悠悠的喝著酒,不知為何自己此刻的心情居然有些平靜。她抬眼看著韓東明,嘴角的笑容帶了幾分可悲的味道。
“可憐你和安禾這麼多年,卻一直未曾突破這一步。”說著可憐,她的口氣卻有幾分嘲諷的味道。
韓東明眯起眼睛看她,似乎是在給自己的目光聚焦,又似乎是在展示自己的怒意。
“都是輸了的人,說這些話還有什麼意思?”
韓東明冷聲說道。
一百步的路,哪怕你走了九十九步,這樣也不叫到了終點。
樂思手指轉著酒杯,笑容苦澀,“你說的不錯,我們誰都是輸了的人。你說,安禾哪裏比我好?”
這個念頭如同魔障一般困惑著她。
“她哪裏都比你好。”韓東明連眼皮都沒有掀起便說道,“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你還敢拿自己和小禾比?”
樂思慢慢蜷縮緊手指,臉上的笑容帶著寒意,“我蛇蠍心腸難道她不詭計多端嗎?”
找準了各種時間和程斐洛私下相處。
“你懂什麼?”韓東明斜眼看著她,目光中盡是不屑。
他這樣的反應明顯激怒了樂思。
“我什麼都不懂。”樂思拔高聲調道,“我隻知道這個女人是如何不要臉的插足我和斐洛之間的感情。
韓東明搖頭,笑容淡漠。
樂思怒道:“我說錯了什麼嗎?難道安禾沒有做過程斐洛的情婦嗎?別說你不知道這件事!”
話音剛落,韓東明蹭的一下站起來。
他比樂思整整高出一個頭,俯視著樂思時令樂思整個人的氣勢都不自覺收斂很多。
“她難道願意嗎?”韓東明嗓音嘶啞,“倘若不是你們做到糊塗事,她至於落到這種地步嗎?”
樂思叫他突然一聲大喝,嚇得連連往後退好幾步。再聽韓東明的話, 不覺心底有幾分心虛。
她硬著頭皮道:“你知道什麼就在我麵前胡說?”
“安禾一個人的話也值得可信嗎?”樂思故意讓自己充滿底氣,“看你這番為她辯駁的樣子,你還真是愛慘了她!”
韓東明瞪著樂思,不為她的話所動。
樂思忍不住咬了下唇,口中的話再不用顧忌什麼,“看你這幅蠢樣兒,安禾就算是把你騙的團團轉你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