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上沒有了她這個主人,不免有些奇怪。尤其是愛麗絲的那一票朋友,沒了愛麗絲在一群入了社會的大人之中局促的仿佛進了狼窩的兔子。
“我不要。”愛麗絲往後退了一步,眼睛赤紅看著戴安娜,“你不讓我和斐洛哥哥結婚,是因為你也喜歡斐洛哥吧?”
氣急的愛麗絲口不擇言,不惜用最難聽的話來傷傷害戴安娜,似乎隻有這樣,她才能感覺到一絲痛快。
戴安娜緊緊皺著眉頭,驚訝不已的看著愛麗絲,“你胡說什麼,愛麗絲你給我記清楚,我是你姐姐。”
這些年他們父母死後,她一個人拉扯愛麗絲長大並不容易。可她從來沒有想過,愛麗絲居然會這樣看她。
“那又如何。”愛麗絲深知自己的胡傷了戴安娜的心,卻硬著頭皮不肯服軟,“人心隔肚皮,誰知道你是什麼想法。”
戴安娜抿著薄唇,目光晦暗不明,最終她隻是轉頭看著程斐洛道:“我們先過去吧,正好有幾個人要和你介紹。”
話罷兩人轉身離開,留下愛麗絲站在眼底幽怨的看著兩人的背影。
“戲看完了,我們也走吧。”安禾拍了拍蘇陽,兩人重回宴會之上。
安禾走到程斐洛身邊挽住他的手,笑容清淺,“程先生。”
“去哪裏躲著了?”程斐洛端起香檳呷了一口,臉上平靜無瀾,完全猜不出剛才他曾生氣過。
安禾抿了下唇,半靠著程斐洛道:“程先生要結婚了嗎?”
雖說她竭力使自己看起來冷靜,臉上的笑意也沒有失一分,可是眼中的緊張卻泄露了她的情緒。
她明白現在不是提這個的最好時間,但是安禾忍不住。
“在哪偷聽我們說話?”程斐洛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眼神裏已經失了溫度。
安禾握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顫,臉上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下去了,“我不是誠心想要偷聽你們說話,我隻是希望程先生結婚之前能夠告訴。”
好讓她保留著自己的尊嚴早早從他身邊離開。
“嗯?”程斐洛麵無表情的看著她,神情嚴厲。
安禾微微低頭,擰著眉道:“程先生的事我會記在心裏,也希望程先生能夠記我這一件事。”
她實在無法忍受,無法看著程斐洛和別的女人走向結婚的殿堂。
“安禾,你憑什麼?”程斐洛眼神幽深,唇瓣劃出譏諷的弧度,“威脅我?”
想要離開,她把他當什麼?
心中的煩躁無法掩飾,這個女人除了會提離開,還會什麼?
安禾手一抖,香檳灑出去不少,“程先生,我們兩的關係保持到婚後,你不擔心令夫人膈應嗎?”
“那你也要給我受著。”程斐洛捏著她的手腕,修長的手指漸漸縮緊。每縮緊一寸,安禾的臉色就白一分,可她悶哼著不肯開口求饒。
一直以來她都比旁人更怕疼,此刻更覺的自己的手腕像是要被撕裂般。
“斐洛。”戴安娜走過來,見兩人之間氣氛不對,一時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安禾使勁掙開程斐洛的手,尷尬的看了眼戴安娜走到一邊。
“怎麼這麼折騰小姑娘?”戴安娜看著安禾發紅的手腕說道,“莫非她怎麼惹到你了?要是不要了,讓她來我手下。”
程斐洛瞥了她一眼,沒有開口,神色是一貫的冷淡。
戴安娜抬手摸摸自己的鼻子笑了笑,不知道自己哪又惹上這位了,突然她反應過來什麼,猶疑著說道:“你和安小姐……”
“有事?”程斐洛擰著眉打斷她的話。
戴安娜也不惱,笑道:“我正著希望你和安小姐在愛麗絲麵前演一場戲,免得她不肯對你死心。”
她這個妹妹,她最明白了不過了,不見黃河心不死。
“不可能。”程斐洛擰著眉,毫不猶豫拒絕道。
戴安娜喝了一口酒,被拒絕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她眼神遠遠朝安禾的位置看去,手指摩挲著下巴,突然生出一個有趣的念頭來。
程斐洛和這位安小姐究竟是什麼樣的關係,看起來竟比他和樂思還要親密。
直到宴會結束安禾也沒有再看見愛麗絲,想必是苦累了便回去休息了。回去的路上她同程斐洛兩人同坐在汽車後座,安禾不免覺得有些尷尬。
車裏的空間並不大,能聞到程斐洛身上清冽的煙草香。安禾隻覺得臉頰有些發燙,索性轉頭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
她明明在和程斐洛生氣,怎麼腦子裏想起這些亂七八糟的了。
程斐洛雙腿交疊,一手搭在膝蓋上。目光不急不緩掃過安禾,眸子裏的溫度不知不覺間降了幾度,就連坐在副駕駛的蘇陽都感覺到些許的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