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見到了他的裸體呢,真是有形。
想著竟是輕笑出聲,程裴洛,你怎麼可以忘記我?怎麼可以?!
指甲深陷在掌心,血流入柱,卻絲毫不覺得疼。
而另一邊,程澤明和程母打開病房門的時候,就看到程裴洛在落地窗前眺望遠方,不知在想什麼。
“裴洛,快過來,那邊涼,你的身體還沒好。”程母有些心疼的拉著程裴洛的手走到沙發上。
“不礙事,在休養些日子,就能出院了。”程裴洛淡淡的說到。
“不行,這麼大的人禍,必須要多休養才好,萬一留下後遺症了,可怎麼辦才好?”
程母一板一眼的教育著,生怕他會真的提前出了院。
“行了,一個大男人的,哪有那麼矯情?你先出去,我和他聊兩句。”程澤明大手一揮,就打斷程母的話,讓程母很不悅。
“你這個人怎麼沒心沒肺的,他是你兒子,你知不知道!”
“好了媽,你先出去吧,我和父親聊幾句。”
程裴洛不冷不熱的看了眼程母,程母這才沒在說話,收拾了一下走了出去。
“說吧,你在想什麼?”程澤明看著他,點起一支煙。
知子莫若父,大抵就是如此。
“我,忘記了誰?”程裴洛攤開雙手,握了下,空落落的,就像是心缺了一角一樣。
看著他失落的樣子,程澤明吐了口煙,“既然你的身體已經選擇了忘記,這就說明,那個人給你帶來痛苦,或者悲傷,讓你不願去記起。你就不要在強製自己去想起,說不定這會是更好的選擇。”
“那個女人,她叫出了我的名字,但我卻……”
程澤明皺了皺眉,“你是我的兒子,更是企業的總裁,認識你的人很多。”
“不一樣。”
“什麼不一樣?”
“她看我的眼神,和那些人不一樣。她看我的時候,我能感覺到,這裏在跳,跳的很快,很複雜,又痛又喜……”
程裴洛的手捂著心口,眉心凸起,眼前又劃過她那雙濕漉漉的帶著驚詫,喜悅,靈動的眼眸,像是一束光,怎麼也揮之不去。
程澤明彈煙灰的動作微微一滯,看著兒子痛苦的樣子,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
“我要見她,不管是什麼樣的過往,都是我的回憶。”
程裴洛放在心口的手緊握成拳,目光堅定,程澤明微怔,這份堅定也曾在安禾的眼中看到過。
“可以,但前提是要先結婚,你這小子一肚子的花花腸子,給我生一堆野種,我可是不收的。”程澤明的眼前一亮,將計就計。
程裴洛舒了口氣,提到結婚,他的心裏就悶悶的,“在緩緩吧,等我找到了合適的人……”
“緩兵計?沒門,出了院就跟我相親去,不想相親的話,我也可以提前給你物色好,你就打扮一下記得出席婚宴就行。”
但程澤明也是老狐狸,根本不給程裴洛喘氣的機會。
“……”怎麼突然有種被下套的感覺?
程澤明目的達到,按滅了煙蒂,大步走出病房,“你好好休息,過幾天來接你出院。”
程母見程澤明走出來,一臉緊張,“兒子和你說什麼?他是不是想起安禾了?你怎麼安排的?你到是說話呀,神仙都被你急死了。”
“山人自有妙計,夫人安心等著好消息。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先回家,慢慢商議。”
——
清晨窗外的小鳥嘰嘰咋咋,吵的好不歡快。
安禾疲憊的伸手想要擋一擋眼前的陽光,卻扯不動?
她遲鈍的掙開眼睛,韓東明居然握著她的手,爬在她的床邊睡著了?
安禾眨巴眨巴眼睛,慢慢適應了房間裏的光。雖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但還是很感謝韓安明能夠守著自己。
“謝謝你。”
她輕聲說道,小手憐愛的撫摸了下他的頭發。
這些年如果不是韓安明在身邊陪伴著她,她都不知自己是否能夠堅持下來。
韓安明的身子微微的動了動,嚇的她連忙不敢在動他,生怕會擾了他的清夢。
她的手剛撤下,就聽到韓安明悶悶的聲音,“不客氣。”
“你,你什麼時候醒的?”安禾呆呆的看著他。
“你醒的那刻。”韓安明嘴角微微勾起,好笑的看這她的反應。
“那你剛剛為什麼還要裝作沒醒?”安禾說著下意識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被他拉緊。
“不裝睡,我怎麼能見到你的溫柔。”韓安明的大手溫暖的包裹住她的小手,癡情的目光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