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一切都太遲了,她沒辦法過去她媽媽這關,也沒辦法接受程裴洛和樂思結婚,更沒辦法接受自己當程裴洛的地下情人,隨時被樂思找麻煩,將來孩子還要像自己那樣被人罵沒有爸爸。
安禾咬了咬下唇,迫使自己狠下心來,冷聲說:“你走吧,我不會和你重新開始的。”頓了一下,怕程裴洛不甘心,她聲音稍微溫婉了一些:“你可能不知道,東明一直站在我身後,默默地關心我照顧我,在我傷心的時候陪著我,安撫我,我已經做好決定,出了院就和他定親。”
程裴洛一怔,不可置信的看著安禾,低聲吼道:“你…你…說真的?”
那和垂下眼眸,看著幹淨潔白卻帶著消毒水味道的被單,輕輕點頭:“嗯。”
程裴洛眼中閃過一道寒冰,聲音冷冷,如同夜晚冷冷的夜色:“你說的是真的?”
安禾有些忐忑不安,程裴洛一向是個以自我為中心的人,當初第一次見麵,她打了他,她被逼著道歉不說,還被逼喝了他的酒,最後還占有了他。
那現在程裴洛這個樣子,會不會因為這個想找韓東的麻煩,想到這裏,安禾有些後悔,正想著要不要說自己是說謊的時候,病房門忽然被推開。
韓東明麵帶微笑,不卑不吭的看著程裴洛,溫和的說:“小禾說的自然是真的,本來看到小禾和你在一起很幸福,我打算默默退出,不過既然你不珍惜,我也不會放手了。”
程裴洛冷眼瞧著韓東明,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我勸你不要自不量力,想我爭女人,是活膩了嗎?”
程裴洛壓著嗓子,一字一句,聲音狠厲,帶著脅迫,安禾攥緊了手指,憤怒又絕望的看著正在對峙的兩人。
韓東明一點沒懼怕,就這麼麵帶微笑的和程裴洛對視,一時間,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東明!”安禾聲音中帶著擔憂,她真怕程裴洛做出什麼事情,東明隻是個設計師,程裴洛卻家大業大,想要對付韓東明,易如反掌。
韓東明聽出她對自己的擔心,臉上的笑意更深,而程裴洛的臉更冷的一分。
程裴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轉頭看了一眼安禾,轉身離開病房。
等程裴洛走後,安禾擔憂的看著韓東明,一臉愧疚:“東明,對不起,我不該用你做幌子,裴洛他……”
“沒事,”韓東明輕輕打斷她的話,眼中帶著笑意,認真的說:“不用說對不起,我很高興。”
啊?安禾一臉驚訝。
韓東明聲音輕快,整個人像是被金色的陽光籠罩般:“我很高興我能幫到你,你放心,程裴洛他傷害不了我。”
安禾呐呐的說不出來,低下頭。韓東明對她的感情她是知道,可無論是從前喜歡著程裴洛還是現如今不想再看見程裴洛,她都對他隻是朋友的感情,她沒辦法回應他的愛,因此,她心中的愧疚更深了一層。
韓東明看著安禾逃避,心中失落,勉強笑道:“你快消息吧,我忙完了就來看你。”
安禾正準備點頭,忽然想起剛才看到韓東明和程裴洛臉上的傷,連忙開口:“東明,等一下。”
韓東明停下腳步,轉過頭。
安禾欲言又止的看著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吞吞吐吐道:“你的臉……”
韓東摸了摸自己腫起來的臉頰,不在意的說:“剛才在走廊和程裴洛打了一架。”
安禾驚訝的張大嘴巴,打架?難怪程裴洛臉上又青又紫,他那麼一個在乎自己臉麵的人,頂著那張被打成那樣的臉,肯定會覺得很丟人吧!
察覺到自己又對程裴洛關心,安禾連忙搖去腦海中程裴洛,關心的說:“我給你臉上上點藥吧!”但隨即又想到韓東明有事,連忙道:“要不你先去忙,自己在路上擦也行。”
韓東明自然選擇要安禾幫自己給臉上擦藥,於是搖頭:“還是你來吧,我自己不方便。”
安禾點頭。
韓東明出去病房找護士拿藥,回來時,還拿了一個冰包。
安禾半坐起身子,靠在靠枕上,拿起冰包輕輕按在韓東明臉上給他消腫,過了一會後,安禾將冰包放下,翻出碘酒,拿出棉簽棒韓東明處理傷口。
她沒處理過這麼嚴重的傷口,生怕將人弄疼了,就一邊輕輕地擦,一邊不斷地問:“疼嗎?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