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教授不會幹涉地fang政事,也不會對誰進行非議。但是,他要給江北省提出一係列的建設性提議,那對整個江北省的各方麵都要有所了解才行,交流情況時、提供資料都必須全麵,這一點是核心要害,有著較大壓力。
政事牽涉麵太大,彙報起來會有選擇,但跟經濟建設工作掛得上邊的,就不能回避。錢教授或許什麼都不提、不問,可楊衝鋒會不說?要給江北省未來找出路、進行建設規劃,其他工作必然會牽涉到。如此一來,全省的政事自然都給包括在裏麵的。
劉明新心裏有數,省府能夠請動 過來,即使對外不做宣傳,其他人得知這樣的好事,都會羨慕不已。錢教授肯來,京城大佬們多少會關注江北省的,對省裏今後的建設工作也會有不少好處。至少,在建設項目爭取工作上會占一定優勢。
既然省裏的政事不能隱瞞,華英市那邊會有怎麼樣的應對?劉明新一時也琢磨不透這邊。
另外,錢教授到省裏後,考察路線是很有講究的。
一些可隱瞞下來的現象,如果沒讓他看見,省裏就可拖後解決。這樣解決起來,對劉明新或地方說來就主動多了。楊衝鋒在這方麵有什麼用意也非常重要,這一點,劉明新覺得專一安排時間跟楊衝鋒交流、討論。
主動權可能很難拿到,但那個將楊衝鋒的意圖摸準也就夠了。如果,楊衝鋒的目標是在華英市,這件事情確實很糟糕。而他針對華英市的可能性偏偏又很大,給李昌德報仇,應該是他首要目標。
當真如此,確實棘手。劉明新覺得頭都大了,華英市在他的心裏同樣也如同一根刺一樣,既不舒服,隻是,京城周家的態度讓劉明新實在沒有別的選擇。
周老爺子沒有直接提要求,卻將當年兩度被救命的舊事翻出來說,之後表示人老了,沒有多少可打發日子的事做,每天回憶一些舊事,就是最好的做法。
劉明新聽得出來,周老爺子不希望高開善等人出事,他們要出事了,老爺子還怎麼回憶往事?再回憶就不是甜蜜,而是痛苦了。周家當然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劉明新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之前,因為有先例自己隻要循例去對待華英市,不做任何特殊,方方麵麵也不會對自己有任何責難。
拒絕錢教授到省裏來說不可能的,不說楊衝鋒、張滔鵬等會有什麼反彈,京城那邊也會有很大壓力。大佬們說不定鬥誌錢教授要來江北省考察的事,黃家的人促成這樣一樁事,他們會錯過放出風聲給楊衝鋒露臉的機會?
張滔鵬不肯透露過多的信息,之前,甚至一點消息都沒有。何長宏那邊和自己的秘書,也都沒捕捉到任何信息,這也說明其中肯定有問題。楊衝鋒或是張滔鵬想得到什麼?
僅僅是針對李昌德的案子,對劉明新說來不是大事,也能夠將這樣的事情協調好。華英市那邊叫真正凶手交出來,以省委來做這樣的工作,還是可以達成的。華英市那邊不可能看不到這些,隻要不真正懂到高開善,其他人的死活,對劉明新說來算什麼?
當然,這樣的事情運作起來壓力不小,又要格外地謹慎,跟楊衝鋒或張滔鵬進行商討時,有些東西是不能直接說出來,劉明新覺得目前最當緊的還是要摸清張滔鵬的底線。
楊衝鋒要想翻出波浪也得借助張滔鵬的手,自己將張滔鵬限製住,省裏還能夠翻什麼波浪?說到底,各方麵最後還是要達成諒解,促成和解,這樣才能夠順利推動工作的進展。
“滔鵬同誌對這事有什麼想法?我們先聊聊。”劉明新說。
錢教授到江北省來考察,之後對江北省近期發展提出建議,省府是主體,決策依舊是省委。涉及全省發展的大方向,自然是要過省委常委的,常委們討論後表決通過,才會被認可。各方麵也才會動起來,做接下去的工作。
如今,劉明新說要先討論,自然是要將主要方向定下來。如此,等錢教授到來時,省裏有自己的發展規劃,錢教授提出建議確實會有更明確的框架和目標。
“明新書記,我也沒什麼準備,得知這一好消息,急急忙忙就過來了。”張滔鵬說,能夠感覺的劉明新那一點陣腳慌亂。
兩年來,始終給劉明新壓著他心裏確實是不自在,跟當初蔣為為的強勢不同,劉明新雖沒有表露出咄咄逼人,但滴水不漏,身後的底蘊又足,張滔鵬確實拿他沒有辦法。這時,能夠讓劉明新有這樣的表現,心中自喜,隨即又想,自己也難怪跟楊衝鋒比有一定的差距,心態上的磨練雖多,但卻無法跟楊衝鋒比。當初他還是平通市市長時,就到省裏跟領導們叫板,讓大家都束手無策。
如今品味起來,意識到楊衝鋒的心境跟大家有些不同,那就是考慮工作時不時先考慮自己能從中得到多少利益,而是一項工作的推進,能夠讓地方有多少發展。做事的底氣足、氣勢強,敢直接對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