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走老瘋子(3 / 3)

何缺見老陳在拍照,心裏非常不高興,這惡村子的情況給外麵的人看到了,也會有不小波折的。隻是,他又找不到很好的籍口來攔阻。何缺給唐傑打眼色,要唐傑去攔阻。

唐傑雖知道何缺的意思,但他對老陳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這個人平時很少說話,但性子卻固執。加上他一路急步追到村子,體力消耗不少,此時,要跟上老陳都難做到。大聲嗬斥老陳的可能性也小,不說老陳肯定不聽,對他自己說來又什麼臉麵?

裝著沒理會何缺的意思,唐傑跟劉宗敏說話,希望這樣將這事給糊弄過去。這樣的村子,即使給老陳拍照了,對案子有什麼關係?

何缺自然不這樣想,走到劉宗敏身邊,說,“劉處長,村裏是有點落後。你們的警官是不是有這樣的心態,專門要將我們的醜,看成他藝術中的美?”劉宗敏明白何缺的意思,他不好直接去攔阻老陳,對唐傑說,“你去勸勸老陳,案子以外的事情不要去弄,要照顧縣裏的感受。”

唐傑隻有硬著頭皮追老陳,老陳動作麻利,已經取了不少的角度。這些照片確實能夠將村子的情況反映出來,也能夠讓省裏的領導看了心酸。等唐傑追上老陳,提出縣裏不準拍照,省廳也要照顧縣裏的情緒。老陳看唐傑一眼,讓唐傑心裏感覺到刺痛。

對老陳說來,唐傑沒有那種權威,即使劉宗敏在他麵前也耍不出權勢的。

何缺見了,也追到老陳身邊去攔阻。老陳才將相機收了,何缺想讓他將之前的照片給刪掉,想想,可能性不大,也很無奈。好在這些東西不是要害的,即使給人看到了又有什麼大事?不可能。

杜勇感覺一家會有人在家裏,到門前去敲門。敲十幾下都沒有任何回應,又喊了幾聲,仍然沒有回應,隻有放棄。如此,敲了十幾家人家的門,都是這樣的結果。看來,縣裏在他們到來之前已經做過工作,在何缺等人陪著,要想在村子裏遇見人談話是無法做到了。

不過,這樣也說明縣裏的另一種狀況,縣裏勢力之大更有體會。

村裏的男人和體魄稍強的女人,都進礦坑裏挖礦,留在村裏的人都弱,誰敢違逆縣裏的傳話?

在小村停留將近兩個小時,杜勇和老陳才肯離開,也讓何缺鬆一口氣。今天雖說工作難做,但堅持下來了。即使每天還要這樣折騰,也有更多的應對策略,心裏也有幾分底氣。走回鄉鎮,這段路杜勇和老陳還是走在最前麵,速度不減,讓何缺、劉宗敏、唐傑等人吃的苦頭就大多了。本來沒有多少體力,手裏帶來的瓶裝水也喝光了,走路更吃力。要保持速度,確實難以做到。

劉宗敏叫過杜勇兩次,杜勇每次都是在叫住時站下,稍等又放開步子往前走。對他和老陳而言,簡直就是在邊休息邊走,更好折騰這幾個人。

之後,唐傑也在喊,杜勇卻不再理會,對劉宗敏的話也不聽了,好在離鄉鎮一級不願,也不用擔心兩人會走失。

到鎮上,杜勇和老陳上到車裏,等十來分鍾,何缺才上車。幾個人彼此之間不說話,臉基本的招呼都不顧了。但彼此之間心裏都有默契,坐在車裏,何缺喝下半瓶水,才叫司機開車。

天還沒有黑,但太陽已經落山,往縣城趕路上會更顛簸,也跑不出速度來。何缺自然不急,之前,鄉鎮給他誰也給他吃的東西,反而是杜勇和老陳兩人沒吃東西。

車才出鄉鎮,何缺的手機響了,拿出來見是縣裏那邊打來的,何缺接聽,那卻傳來一個不太妙的消息,“何主任,那個瘋子不見了。”

“哪個瘋子?”何缺下意識地反問一句,隨後想到了,說,“怎麼回事,你們怎麼做事情的。”

“中午,有隊員見瘋子在城郊,將他趕回縣城,沒有什麼異常。但到下午一直沒有人再見到他,這時候,執法隊的人都在找他,卻不見影子。”

“找,一定要找到。”何缺說,隨即想到自己失態,會讓杜勇和老陳察覺,放緩了聲音說,“要抓緊。”

杜勇和老陳在後排,也沒有刻意去聽何缺說些什麼。隻是,何缺的失態確實比較明顯,想不注意都做不到了。何缺強製地控製著,有很多話無法說出來,隻希望縣裏那邊的人能夠理解他的意思。“要抓緊。”何缺說,本想提一提關卡那邊要密切留意進出縣境的人和車,但轉念想到後排兩人,自己要提起關卡,他們肯定能夠得知發生什麼事。

這樣的事情不讓兩人知道才好,老瘋子的事跟李昌德案子完全沒有關聯,但李昌德之前見過老瘋子的,真要有什麼東西,從老瘋子這邊也能夠裏出一些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