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森再見魏征遠(2 / 3)

市局是華英市局級單位中比較強勢、有著權力的係統,作為局長,也隻有在華英市才如此給人輕看。換一個市,市局局長能夠用威風凜凜來形容的。

心裏有些苦澀,不過,在華英市市局局長確實不算什麼,也是事實。局長在很多案子裏表達不出自己的意願,甚至在市局中也都難以將局長的工作精神落實下去。

魏征遠神色不便,對譚建成笑了笑,很寡味。譚建成已經將頭埋下,繼續看著他的稿子。

秘書做工作很有講究,不論什麼時候,辦公桌抽屜裏都會準備一些文稿,有必要時拿出來看,也是在裝樣子,如此可少得罪人也少讓自己受罪。每一天見書記的人都不少,何森書記這裏算是很冷清的,譚建成都覺得難以應付。要是每一個下麵來到領導都要站起來招呼應酬,那他得站起、坐下一天會重複多少次?累都累死了,更何況本身確實也有各種要處理,材料要整理,資料要提煉,都要有完全的時間和思路。

所以,有人來找書記,他譚建成該不該站起來表示,在心裏是有一個界限的。魏征遠便是劃在界線之下的人群裏。

見譚建成沒有跟進來倒茶,魏征遠進辦公室後索性將門關好,如此,他跟書記的談話不會泄露出去。對何森的辦公室,魏征遠曾檢查過,甚至,每次過來彙報工作他都會細致地檢查過,看有沒有可能給人安裝了監控設備,將何森的言行給錄製了。

“書記。”魏征遠說著,卻往辦公室四處看去,從包裏摸出一件儀器進行探測,看辦公室裏是不是安全。當然,這樣做也是有著危險存在的。隻要有視頻監控,將他進辦公室後所做的檢查監控情況,給對方看到了,都會讓對方分析出背後的種種。隻是,這次談話肯定有更多的意思,而魏征遠也派人對何森的辦公室進行監控,防止有人在辦公室來做手腳。

何森站起來,沒有說話,看著很小心的魏征遠。這時候,魏征遠給人的印象完全是一個非常精明的人,與平時的樣子有著很大的區別。

這個形象讓何森很滿意也很信任。

等魏征遠做好這些,已經是十幾分鍾了。何森說,“好。”

“書記,小心為妙呢。”“是該這樣,坐,時間太緊。我們要是在這說得過久,他們會有什麼想法?”

“我知道。書記,先彙報案子進展吧。”魏征遠邊坐到沙發上,讓自己完全進到窗戶視角之外,從遠處想觀察他在辦公室的樣子是看不到的,更不要看到他的口型。“目前材料的收集有一些進展,但最關鍵的事,對發生在平江縣和市裏的一些受害者都不能接觸,一旦接觸,就有可能讓對方警覺。這些受害者會更危險。”

“讓省廳來做這樣的事怎麼樣?”

“也不容易,省廳按說是難以接觸到這些人的,一旦他們碰觸到這些受害者,也不難分析到市裏有人提供材料。在市裏,還有誰能夠提供這些東西?就是書記您了。”

“吳洋這個人怎麼樣?你之前有沒有熟悉?”何森說,“可不可能跟他們聯手,進行一明一暗兩條路走?”

“吳洋廳長政治上應該可信任的,我跟他基本沒有接觸,而之前在市裏的表現他對我很不滿意。即使我主動接觸他,未必會相信我。”魏征遠說的是實情,像他這樣的市局局長讓省裏怎麼會滿意?“書記,我會跟他們接觸接觸,看看進展再說。在材料上,也可給省廳的人提供一些東西。”

“好,這樣齊頭並進,明暗兩手,讓對方也難防備。關鍵是要拿到隻要鐵證來,省裏見到這些,自然會引起重視。”

“最擔心的還是省裏決心不夠,工作做到一半,改變了方向,今後再要收集霸河高科的犯罪事實和犯罪證據,難度將更大。”

“要相信省裏,也要相信黨!”何森嚴肅起來。

第52章:神秘人影

省廳到市裏已經有五天,這期間,市局有何亮亮配合省廳進行工作,在市裏對部署區進行現場勘查,也將市局裏所有相關案子的第一手資料都看過。特別是在第一現場拍下的照片和錄像,反複地進行研究。對案子裏的另一個人--市局定論中的殺人凶手,也反複地盤問,凶手將如何要殺李昌德說的很清楚,那是李昌德之前gou引他的女朋友,所以,他在毒殺李昌德後,也將女朋友一並殺了。

這個凶手就是市郊一個破落人家的小子,二十歲,他女朋友生前十八歲,算不得漂亮,但確實跟他兩年多。杜勇等人到市郊核實過凶手跟女人之間的關係,但李昌德如何能夠跟那女子聯係上?凶手的說法是在酒吧裏認識的,他沒有錢,女朋友在酒吧裏當陪酒女,但不賣身。看見李昌德帥氣又多金,還是一個當官的,女朋友就動心了。多次在市裏開房間過夜,還到平江縣那邊玩,他追蹤過幾次,雖說沒有當場給捉住,在平江縣那邊有朋友親眼見過,還拍有兩人的照片。隻是那些證據在他惱火時都扯掉了。

問他平江縣的朋友是誰,要跟他核實情況,凶手卻說那朋友一年前外出跑路了,又說一年前死了。

而最後一次,他見女朋友那天又不對勁,暗中要來一台車,在背後追蹤。見女朋友跟一個男的進了別墅,他偷偷跟進去,在他的飲料裏放了毒藥。這毒藥有興奮的作用,他們喜歡偷情就得讓他像西門慶那樣死在女人身上才解恨。

問凶手用什麼藥,在哪裏弄到的藥,他說是朋友給的,一包白色粉末誰知叫什麼名。再問那朋友是誰,凶手說不能夠出賣朋友,所有的罪行都由他自己來擔當。

明顯有很多破綻,反複問後,破綻就越多,偏偏他對自己作案的過程卻完全一致。在作案過程中,細節上也有不少的破綻。但凶手說當時隻想殺人,心裏痛恨,哪會記得那些事情?現在想不起來也很正常。

這邊沒有多少突破,對案子的進展,其實還是局限在市局之前所做的工作範圍。吳洋沒有做什麼表示,何亮亮反複地強調市局對凶手的確定過程,除了他自己自首之外,市局對凶手平時的行為有較多的核實材料。

這幾天裏,魏征遠跟吳洋等省廳的人見過麵,市局對工作上會盡力支持,提供一切條件來幫助省廳破案。吳洋等人對此隻是表示感謝,沒有更深入地接觸。

魏征遠對吳洋副廳長是信任的,但省廳那邊的人對魏征遠未必有好印象,更不用說信任了。魏征遠覺得自己也不必要太急切,找機會將一些材料暗中遞給省廳的人。對省廳幾個人,魏征遠從省裏的渠道也能夠得知哪些人是可信的,隻是什麼時候給東西才最適合,還要等一等。

經過五天的工作,對整個案子有了更全的掌握,案子裏的不少破綻非常明顯。杜勇等人完全能夠看到並判斷出其中有明天,但唐傑、劉宗敏對案子更側重於對市局結論的論證,每當有對市局結論的有利處,他們便會放大,記錄在案。而對破綻處,卻總會找出客觀理由來敷衍,要將主要的破綻漏過去。對此,吳洋和杜勇等人早有心理準備,也不會將彼此的爭論太在意。

關鍵的突破口還是凶手本人,他要是能夠改變口供和供詞,對案子的推動才是最為關鍵的。到如今,省廳的人還沒有接觸平江縣那邊,其實對省廳小組的偵破工作也是一大漏洞,隻是各方都有意地忽略這一點。那就是,省廳到會議室來五天了,卻從沒有提到要去平江縣李昌德工作過的地方。

雖說凶殺現場時在市裏,但凶殺本身跟平江縣怎麼可能割裂?凶手所說李昌德跟他女朋友有奸情,種種跡象,由於是偷情私會,很多都無法證實。而隨著女子也給殺了,使得無法確認他們之前所到過的地方也就找不到證人來證實偷情的真實性。

在平江縣之前還鬧過不雅視頻,省廳對此也是用忽略的態度來對待的,當然,也可以理解為分步工作如今還沒有做到這一步的工作上。

在市裏,將案子的疑義全部整理出來,對省廳的工作也算有不小進展。接下來將這些疑點疑義求證,工作的目標更明確。然而,到平江縣去總是無法再回避的事。

這天,吳洋讓劉宗敏將小組的人聽著到房間集中,也將何亮亮請過來。劉宗敏不知書什麼事情,給何亮亮打電話請他過來。

等人齊了後,吳洋到來。先跟何亮亮客氣一句,說,“我們到市裏來,對這個案子做了不少觀眾,將整個案子也都清理出概貌,接下來怎麼辦,往哪一個方向做工作。今天,我們要討論確定好。”

對今後案子該怎麼進展,怎麼推動。劉宗敏、何亮亮等人都很關注,接下來怎麼做,事關省廳的基本態度,也事關案子的最後結論。是維持市局之前的結論,還是要繼續求得案子的真相,這時的討論也就能夠看到。何亮亮跟劉宗敏交換一個眼神,之後頭稍埋下,似乎在思考什麼。何亮亮抬頭看著吳洋,說,“吳廳,小組討論案子的偵破方向,我還是先回避一下吧。”說著站起來要走人。

“何局長,請你過來也是想聽市局的意見,再說,我們接下來的核實細節的工作,環保都要在市局的幫助下才能做順利。具體工作要怎麼開展,也想聽一聽市局的建議,對案子的推進更切合實際。”吳洋說,也看得出何亮亮是故意這樣做。

何亮亮說,“市局不能參合到省裏的工作,但需要市局提供的一些幫助,我們會盡力做好,讓省廳的領導更好把案子落實。”

吳洋不再跟何亮亮多糾纏,說,“目前,這個案子到這一環節來,接下來該怎麼做大家也是知道的。將所有疑點核實查對,將一些疑點給一一排除,最後案子的真相和結論也出現在我們麵前。大家有什麼建議和想法都說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