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雪琪與錢教授告別宴(3 / 3)

“他雖說隻是一個副省長,沒有入常。但他背後的資源放在那裏,黃家會看著其他家的子弟積累資源,他們一直不動?再說,楊衝鋒本人背後的資源不容。”

“錢叔叔是說他會將柳河酒業集團的資源調到江北省?江北省已經有酒廠分部,他不會做這樣的傻事吧。”

“自然不會,從種種信息看,柳河酒業集團下一步目標是放在國外,國內高端市場發展空間有些擠,份額不會有多大。他們將眼光看向國外,不會為江北省所桎梏。但他能夠調集的資源,完全可將目前的產業橫向發展,跨領域進軍,你說他們的資源能不能整合起來?”

對這些,顧雪琪自然能夠聽出話裏包含的更多的內容。卻沒有應錢教授這話,錢教授說這些將楊衝鋒種種可能說出來,也不是沒有目的。兩人在某種程度上,這次吃飯都將目標放在江北省,江北省未來發展中,用怎麼樣的角色進行參與。對顧雪琪說來說該謹慎的事情。

“錢叔叔,你會在半年後到江北省走走?”“我走不走都無所謂,主要還是你會不會派人去轉一轉。”

“錢叔叔怎麼總是盯著我的行蹤,目前,家裏的主要方向還是在東南亞和歐洲。國內的總量暫時不會有多少變化。”顧雪琪一副交底的樣子。錢教授也不揭穿,笑嗬嗬地喝茶,裝著沒聽到。

“錢叔叔,那你對海岸省的大項目怎麼看?我想,周家肯定不會就此放手,還會過來纏著不放。這個項目為覺得國內政府不會聽之任之,更不會放棄,這麼多的資金投進去,總不能都打水漂了。”

“說不好。”

“當年在海南,一夜之間全海南有多少爛尾樓擱置下來,如今還不都消化了?這個消化的過程也耗費了大量的資源,得失之間,怎麼說才好?”

“這個問題不是這樣看,當年不過是止損。如果聽任這個泡沫脹大,會有多大的損失?不論對海南、對國家都會有無法估量的巨大損失。海岸省的這個項目跟當年確實不同,對此,國內本身就有多種看法。最關鍵的還是要怎麼消化掉這些資源的積累,消化掉是肯定的,但時間是多長,有多少人有這樣的耐心,有多少人能夠看到回報是在預期之外,或許等十年、二十年後,才會真正建設出規模。對於周家說來,最等不起的,就該是他們吧。”

“我也是這麼想,周玉波急於拉更多的資金投入到項目建設裏去,將密集的資金轟擊,會讓預期變短,但消化這些資金的時間不是要更長?十年太樂觀了,二十年、三十年或五十年後才能夠綻放出效益。有幾個人等得起?”

“這樣看來,你可選一兩個項目做做,反正顧家長遠的投資又不是沒有做。”

“我也等不起呢,錢叔叔,我的嫁妝還要自己籌措,總不能等三十年後再嫁人。”

錢教授也不想顧家參雜到千億項目中去,顧家不可能投入多少,但顧家一旦參與,會吸引國內不少資本都往那邊集中,問題會更大。得不到預期的效益後,引發出來的隱患將波及更遠。

但這種事情,海岸省自然不肯承認,甚至國內的主流都不會承認。目前怎麼將這個周期拉長,讓社會裏看到項目建設仍然在繼續,其中控製難度之大,也隻有錢教授這樣的人在操心。周家目前所想做的,就是將項目不斷地做大再做大。吸引更多的資金來進行運作,快速建設,強力開拓,度過艱難局麵,情況就會緩解。錢教授曾經建言,但不起效,也知道目前不能有直接否定這個項目的言論,否則,造成的損失也將是無可估量的。

吃過飯,顧雪琪問錢教授是不是要喝茶,放鬆心情。錢教授卻沒有時間慰勞自己,答應了晚上要見客人的。

顧雪琪在京城裏有去處,年輕人在京城裏消磨時間有太多的地方可去。

聊這麼長時間,這麼多話題,其實都沒有任何結論,又有很多定論。對未來經濟走向,真有難以估測的影響力。顧雪琪坐在咖啡館裏,享受著音樂,也在回憶錢教授所說的話。不論是她自己還是錢教授,對江北省或海岸省各有意圖,至於具體怎麼做,那是另一回事。

江北省那個給自己第一印象很粗魯的人,表象背後,到底有多少可讓人欣賞的東西?三天來的接觸,前後總計不到十次,顧雪琪不得不承認,自己對他的印象卻是在不斷地改變。

楊衝鋒根本不知道這些,他已經踏上回歸江北省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