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宥娘心中一驚,萬萬想不到大皇子竟然能帶兵入皇宮,隻此時不管裏麵到底有幾方勢力攪合,眼下最關心的,還是人。
“太子妃如何?太子呢?國公府裏又如何?”溫宥娘忙問道。
孟迅一被問到這,眼淚頓時再也忍不住了,“太子妃與小皇孫一道,倒是保住了。可太子與大皇孫、二皇孫已被反賊所害!”
“可怎的二房將人送到江州來了!”溫宥娘又急問。
孟迅摸了一把臉,甩了甩手中的淚水,道:“大皇子造反,國公府被圍困,如今也二爺帶著小皇孫逃了出來,且被一路追殺。老公爺跟二房其他人,目前生死還未知。”
溫宥娘隻覺得腦子裏一片昏天黑地的搖晃,隻堪堪扶住椅子的把手,道:“那皇帝呢!”
孟迅咬牙,嘿嘿冷笑了一聲,那笑聲頗為滲人,“就隻死了東宮呢!我們一行離京之時,隻聽得陛下已經調遣人馬跟大皇子一係對上了。”
從京城到直隸,再由直隸到江州,即便是快馬快船,為了隱秘也少不得繞一些路,不敢走正道。
孟迅離京時還不知京中局勢如何,因顧著小皇孫一路逃著追殺不敢輕易與人聯絡,然而此時京中的消息卻是也跟著到了。
“夫人,這是京中的消息。”隨後從直隸趕來的孟迅的妻子遞給溫宥娘一封竹筒。就是當初那位笑佛臉的姑娘。
溫宥娘打開竹筒一看,正準說話,卻是聽得屋子裏又鬧出了聲來。
“快來人!世子暈過去了!”帶著郎中進屋子裏看小皇孫的夏荷大叫道。
整個府邸裏亂成了一團,好在兩個孩子在那並未被嚇住,隻張大著眼四處望。
溫宥娘顧不得孩子,隻得交代冬梅將兩個孩子看好,就急急往屋子裏去,又覺得下腹開始下墜一般的疼,可到底疼的也不是時候,顧及不得。
隻進了屋子,孟世子已經被扶上了一邊床上。一張連蒼白無比,唇色發白。
溫宥娘又看向一邊榻上的孩子,卻是不及七八歲模樣,唇色發青,一看就知身體恐怕已經硬了。
閉了閉眼,溫宥娘忍著下腹的疼痛,道:“許郎中,這兩人如何?”到底也不好泄露了小皇孫的身份。
許郎中是一直養在溫宥娘身邊的私人醫師,也算得上是信任,聽得溫宥娘問,就道:“小的這位郎君,怕早已過……好幾個時辰。世子尚好,隻是受了刺激暈了過去,等會兒醒過來了就好。”
溫宥娘尤有些不信,隻伸出手去試探小皇孫的呼吸,抖著的手卻是碰到已經冰涼的臉,上麵的肉已然像是僵了。
收回手,溫宥娘看向癱倒在地的孟二郎,到底也說不出其他的話來,隻道:“二哥要不先去外麵休息一番了再說?”
孟行暉搖頭,隻一臉淚的哀鳴著拍著地哀鳴道:“阿姐呀!阿弟對不起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