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了,並且恐怕是無可挽回的,即便此刻求來聖品靈丹,恐怕也是無能為力了。應當是這低級王朝某一勢力不知神脈古籍,發覺了靈血的奧妙神奇,將靈血抽盡,導致靈纖枯竭、用以滋養沉睡的某一強者或者奇物吧。可惜了,想必在這一勢力看來,一蘇醒強者或強大奇物遠比一天資尚可的弟子重要吧,簡直可笑至極。”
說到最後,白衣青年目中沉沉之色,有些莫名意味的的笑了笑。畢竟,神脈對於修行的可怕助益在修行的後期方是顯現得極為明顯的……
“簡直可惡,可恨至極!”綠袍青年聞言,這才緩緩從失神狀態恢複回來。旋即便是變得有些怒不可遏起來,好不容易看中的一繼承衣缽的好苗子竟是被毀得今後連一尋常修煉者還不如的田地。這怎麼不得教他怒從中來。
他這一師門向來師承嚴格,自師尊歸墟天道,這洞虛殿隻餘下他與師兄二人,以及反出門去的小師妹。神子難收,遇到的曠世天才、卻讓螻蟻一般的存在毀去,這讓他在師兄麵前一直壓抑著的魔性有些控製不住了跡象。青岸道君、青岸魔君,一怒之下天崩地裂,日月翻覆。即便是掌有聖器的天地間頂尖道門亦敢闖上門去屠戮的瘋子,豈隻是說說而已……
無端間風聲呼嘯、藥山靜寂,天地似乎都陰暗了下來。無數強大的妖獸匍匐於地、瑟瑟發抖。即便是藥山最深處那幾位即將脫離獸體邁入造化境的王級妖獸此刻那充滿靈動智慧的眸子裏亦是充斥著壓抑不住的恐懼之色。這是生命層次的本能恐懼,越是強大者越能感受到這種窒息般的敬畏恐懼。無盡的恐怖威壓如潮水般彌漫而開……
白衣青年感受到這股威壓,皺了皺眉頭,輕輕地揮動右袖,竟是直接將這股威壓震散開去,“夠了”頗有些嚴厲的清喝出聲,白衣青年將目光投向褐發青年,“初寒,這就是你的修心境界嗎?這未免也太讓我失望了一些。怎麼?難道你還要屠戮那勢力滿門不成麼?你想成為一代魔君,可你這樣又如何能駕馭住魔性?因果緣由自有天數,怎麼,修行至今,這都忘了麼?”
目光觸到白衣青年嚴厲的眼神。褐發青年也不由得縮了縮脖頸。連忙收斂了威壓,他縱橫雲天數百年,橫無顧忌。掀起無數腥風血雨,上修國甚至都暗中稱呼他魔君。可他最是依賴敬畏大師兄,數百年來卻是從未變過。那個從兒時就庇護著他與小師妹的身影。他,從未忘。
“初寒不敢忘,隻是,這一勢力著實該死,壞我洞虛萬載傳承。況且,師兄千年壽元桎梏,即將應劫,天罰九煉實為我等大劫,若有太古靈脈運師門法門,卻是可削弱雷罰……”
“你啊,雷罰何其可怖,古籍所載也未必真實。若這少年靈體未毀,我將其收入師門,亦不可能讓其助我渡劫。因果緣由,自在緣法。不必強求。”白衣青年看這褐發青年眼中濃濃的眷慕關切。微微一笑搖了搖頭,不再多言。
目光掃過洞口,白衣青年卻又是莫名的一笑,“既有遇見,亦是緣法。孰得孰失,皆為命數。”右手探出衣袖,兩枚古樸異常的玉簡出現在他的手裏。微閉上了雙眼,其浩瀚的靈識瞬間包裹住了整個山洞,再須臾,兩枚玉簡便又是消失不見了蹤影。
“想不到這低級王朝地域竟還有攝魂香這等奇物。不過這少年身上的攝魂香已被我抹去,這兩枚玉簡也已送出。當今自有造化天定了。哈哈,走吧,我有感覺,會有再見到這少年的一日的。而且,恐怕這一天亦不會太遠。”白衣青年難得的開口笑了笑,大袖一甩,一道黑幽幽的空間孔洞顯現,旋即卷起褐發青年一同踏入其中。蹤影消隱,空間恢複。微風輕拂,仿佛剛剛從未有人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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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藥山夕陽的餘暉慢慢散盡之後,林涵終於從漫長的打坐中慢慢蘇醒了過來,一身織紡的藍色綢衣此刻被奔跑時的枝椏劃破、亦有些破損得不成樣子。臉上有些髒兮兮的、身上還沾染了些許泥跡。
近半月的逃命,讓本就略顯瘦弱的林涵更顯削瘦了,畢竟他才是一個剛剛十二歲的少年。自小生活於侯府,並且地位低下。他見識了太多太多勾心鬥角、爾虞我詐。自小他就渴望強大的力量。在他十歲那年被檢測出卓越資質被帶往元靈道門時他內心是何其欣喜。可是,元靈道門……
思及此處,林涵眼中流露出刻骨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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