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應該是星期四了,不知周末能否在家過,丁一幻想著抵抗的效果。
在百無聊賴中一上午就這樣過去了。中飯仍舊是由賓館的服務員端來的,兩葷兩素,一份米飯,一碗湯。丁一想想這可是持久戰啊,總的先保住身體要緊,管他紀委耍什麼花招呢,飯總要吃飽的。丁一吃的津津有味,連新換的看守都驚歎丁一的胃口了,居然在這樣的場合下還能吃那麼多,據說上次他們伺候的主整個調查過程下來,居然足足瘦了三十斤,看樣子丁一是不會瘦了,至少不會瘦那麼多。
下午仍然沒有人來問丁一關於案子的情況,丁一有點坐不住了,屁股在凳子上磨圈,隱約有種說不出的難受,丁一感到從來未有過的壓抑,仿佛胸中有團火想要灼傷了自己,但那團火卻是隱隱地未達到使人灼痛的地步。新來的看守給丁一端了杯茶,丁一喝到了久違的茶的味道,心中飄過一片清涼,竟是說不出的爽心,丁一忙給那看守道了謝。
時間在一秒一秒地逝去,紀委把丁一晾在一邊,說是給丁一考慮的時間,如果丁一想通了,隨時可以找他們談,丁一想想還是頂一段時間再說吧。
到了晚上十二點的時候,丁一想要上床睡覺了,看守出去跟唐唯睢報告回來說了唐的意思,還是要丁一再好好想想,睡覺先不忙,想清楚了再睡覺。
丁一頹然地坐在凳子等待時間移向第三天的淩晨。現在丁一的屁股有種痛楚了,估計是久坐不動的原因,在那三平的方圓範圍內,丁一就是想要活動一下身體也是難上加難,加上那看守的目光始終不離丁一身上十厘米左右,丁一渾身有種被看透的感覺。
丁一的哈欠打了一個連一個,實在有點支持不住了,就彎下腰來趴在腿上打盹,但支持不了多久,就感到腰像斷了一樣直不起來。丁一想移過凳子去趴在床上,但看守他的紀委幹將製止了他,丁一隻有無力地靠在牆上,睡意像小蟲一樣嗜咬著丁一的心,丁一很想就此賴在地上睡去,反正開了空調的,又有醫生每天來檢查身體,感冒了也無所謂,但估計那看守也不會讓他這麼做的。
山中無歲月。丁一不知道過了多久,已經到了看守換班的時候,丁一問新來的看守現在幾點了,看守告訴他現在已經是二點了。丁一站起來靠著牆上養神,看守看了他一眼在他麵前攤開的紙上記了些東西,估計是描述丁一行動的內容。
丁一現在也搞清楚了看守值班的規律,總共是14個人,兩人一個班,分7個班,早上6點到10點是一個班,10點到下午2點是一個班,下午2點到晚上8點是一個班,晚上8點到12點是一個班,之後是每2小時一個班。從看守的談話中,丁一也了解了這些人並不是濱海市紀委的人,而是紀委從下麵區縣的紀委調來的人。濱海市是個地級市,下轄4個區5個縣,其中丁一所在的三江區是濱海市最大的區,人口在150萬以上。
丁一透過深垂的窗簾,看到東方露出了魚肚白,星期五的早上從窗外經過的路人口裏可以得知已經到來了。丁一揉揉沉重的眼皮,抬眼望望狹小的鬥室,心中閃過一絲絕望的念頭,這樣的折磨確實是生不如死啊,不曉得紀委接下來還會有什麼手段來對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