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對峙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也許時間並不長,隻是因為她自己身體都快僵硬了吧,就在以為那個人已經死了的時候,綢緞卻突然動了起來,還傳來了呻吟聲。文芊落握緊了右手的大木棍,隨時準備跳起來,但洞口的物體卻沒有什麼動靜,隻是呻吟著。
是自己太過敏感了嗎?看來那人是傷了或是病了,根本動不了,或許該幫幫他(她)吧。
文芊落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那人的呻吟聲一直沒斷,穿著天青色的綢緞衣,看來挺有錢的,不像是江湖混混或俠客,也不像是強盜之流。借著微弱的火光,文芊落看到他(現在確定是一男的)的臉上都是汙泥血痕,整張臉發著黑,恐怖得很,她定了定神,走過去蹲在那人的身邊,把他翻了過來,整件衣服上也全是血,胸口的血還是濕的,看來是胸部受了傷,而且血還沒止住,失血過多,有昏迷的跡象了。她想了想,好像電視劇裏一般都是讓傷者保持清醒,止住血吧。
於是文芊落開始了救助工作,她先是用力搖那人,沒反應,“喂,醒醒啊。”沒用,隻好動手了,文芊落捏了那人一塊肉,使勁擰了起來。那人受痛皺起了眉頭,微微睜開了眼,眼神雖然沒有焦距,好在已經有意識了,文芊落剛鬆了口氣,又被嚇了一跳,因為那人開口說話了。
“我中了毒,手腳都麻木了,眼睛也暫時看不到,我身上有解藥,也有傷藥。”真是見過風雨的人啊,都快死了,還能這麼鎮靜,這麼有條理,佩服,文芊落在心裏默念道。但她再一揣摸這話,好像是要她幫他,可聽聽人家的語氣,好像她天經地義的就該幫他,是他們家的下人。雖然心裏不爽,但還是得先救人吧。
文芊落在他身上摸了摸,胸膛好硬啊,是個肌肉型男呢,拿出了兩個瓷瓶,打開看了看,一個裝的是藥丸,一個是藥粉。
“大瓶的是解藥,小一點的是傷藥。”
文芊落看了看藥瓶,嘀咕了一句“有常識的人都看得出來啦。”
她將肌肉男扶了起來,將藥丸放進了他嘴裏,又將他上衣衣帶解開,她雖然不是個古人,有現代人的開放思想,而且在這邊也算是情場老手了,但逸凡哥哥她可沒摸過,現在看著這陌生人的胸膛,實在是不好意思,她隻好胡亂地往傷口上撒了一些藥粉,就將肌肉男的衣服整理好了,沒想到她沒伺候過人,用力過猛,那人悶哼了一聲。
“沒做過事嗎,沒用的東西。”這人一出言就不遜。
“老娘我本來就是沒做過事的人,隻有人伺候我的份,沒有我伺候人的!”怎麼有這樣的人,文芊落可真要被氣死了,雖然隻是舉手之勞,但也算是救了他一命啊,把她當什麼了,真是被狗咬了都沒這麼生氣。
“哼,老娘?”肌肉男又在那悶哼了一聲,“本大爺還沒發脾氣,你倒是老娘老娘的叫了起來。”
文芊落本來想再反駁,但想起以前看過一個相親節目,就有這樣自大的人,忍了,不然那人會越來越起勁。
山洞一下又恢複了平靜,“謝謝姑娘的救命之恩。”什麼,沒聽錯吧,文芊落真覺得是不是洞裏麵又來了一個人,可是再怎麼找,也隻有他們倆個,文芊落望著肌肉男,他卻又沒有了反應,這真是活見鬼了。文芊落想著還是離他遠上點,剛準備站起來,又冒出來一句:“剛剛是我唐突了,隻是逢人信三分,姑娘不要太介意。”
“那也沒必要裝自大吧!”
“那隻是我的一種防衛而已。”
聽他這麼一說,文芊落自己又不好意思起來,自己確實沒有幫多大的忙,隻好說道:“我扶你去那邊的火堆坐吧。”
話剛出口,她就想給自己一嘴巴,每次隻要覺得不好意思,對不起別人,她就會想方設法找點事幫別人做完。可現在這情況,別人的身份都不清楚,又荒郊野外的,這人反正現在動不了,自己隻要保持距離就沒問題了啊,把他扶進洞裏麵,那可是把距離拉近啦。
“這毒藥的藥性一時三刻還散不了,我的腿,眼睛暫時恢複不了。”看來肌肉男並沒有注意到文芊落表情的變化。
“哦,那我把你挪過去吧。”算了,反正也救了,而且他躺在這又窄又不平的洞口,肯定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