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侯玉像是吃驚不小,旁邊的二總管更是一個勁的使眼色,遂笑道:“何必如此費事?正好我閑著無事,既然公主如此有心,自當陪著一起出去。”
樂楹公主心下大喜,卻在麵上做出不情願樣子,“世子一向繁忙,操勞著穎川的諸多大事,哪會有如此閑情?還是我跟阿璃出去,不過半日就回來。”
車侯玉的神色帶著誠摯,微笑道:“有什麼事,能比得上陪公主呢?”
若不是看清楚素日虛情,若不是自己已心意冰冷,麵對如此深情款款的話語,豈能不被打動?若是那樣,怕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了。樂楹公主在心裏冷笑,卻擔心多言惹得對方猜疑,遂抿著嘴不再言語。
“公主,累了吧?”車侯玉愈顯殷勤,臉上漾著麵對愛侶的關憐,近身笑道:“公主隻管在裏麵稍坐,容我去安排車馬,萬不敢在路上出什麼閃失。”樂楹公主一臉無奈不得已,最後緩緩別過頭去,像是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源安寺乃穎川之名寺,隻因此處香火極靈,每每善男信女在佛前求願,不論平安、財運,還是仕途、子嗣等等,都常有遂心如意的。一傳十,十傳百,竟傳出一個有求必應的盛名。因此樂楹公主說來此處祈福,也算是情理之中。穎川乃是夏烈王的封地,再加上公主的鳳駕非同小可,故而將寺中信客都趕了出去,僧人們也集結在後院不得隨意走動,如此才好讓公主靜心上香。
車侯玉調集了二十多名護衛,閑散在寺前寺後,說是為了保護公主安危,以備有歹人闖進來行謀不軌。樂楹公主一路冷著臉,直到進了源安寺也沒說過話,因她已身懷六甲,故而由阿璃攙扶著肅了一肅,並沒有跪拜下去。
車侯玉隨後跟進來,上前笑道:“公主,有何心願就對佛主說罷。”
樂楹公主手上握著上好的楠木香,顯得有些心不在焉,聞言側首冷冷一笑,“多承世子關懷提點,隻是我有什麼心願,難道世子還不會知道?想來佛主也看在眼裏,沒準得空大發善心,遂了我的願。”
車侯玉臉色微沉,勉強笑道:“能讓公主遂心,我自然也十分欣喜……”
二人的機鋒還沒打完,卻聽外麵殺聲震天,樂楹公主雖然明白狀況,卻也被殺聲嚇得不輕,怯怯問道:“世子,外麵怎麼了?莫不是真有賊人闖進來?”
車侯玉顯然更是吃驚,抬頭打量了樂楹公主一眼,迅速道:“公主別怕,咱們在裏麵等候著,先讓人出去看一下。”二總管趕忙應下,從佛殿側門探頭出去。
樂楹公主知他不放心,怕自己約見京城之人有所密謀,所以才跟隨著一起出來。不過,今日之事卻非同尋常,又有什麼人能夠預料呢?隻是想到即將要見到的人,想到如今的自己,陡然一陣莫名的難過,再見情何以堪?猛然生出回避的念頭,於是道:“世子,我們到裏麵避一避……”
“砰!”有人砸開院門進來,身上黑衣蒙麵,手中卻握著一把明晃晃的鋼刀,緊隨其後是七、八名同樣裝束之人。並沒多言半句廢話,已經和院中的人殺的一片火熱,來者顯然武功甚高。不刻之間,王府侍衛已被殺的幹幹淨淨。
車侯玉驚駭不已,朝院內喝道:“你們是什麼人,公主鳳駕在此!!”
“哈哈,這種地方會有公主?”領頭的黑衣人一陣不屑大笑,目露凶光,將大刀朝空中一震,咆哮著向殿內衝來,似乎欲要趕盡殺絕。
阿璃趕忙擋在樂楹公主麵前,眼瞅大刀就要落下來,嚇得瞪大眼睛合不攏嘴,卻見殿外有素衣以電光之勢衝進來,一柄冰冷泛寒的利劍將大刀擋住。隻見那年輕人神色冷淡,殺伐之勢顯得格外的淩厲,麵孔卻是再熟悉不過,不由脫口喜道:“小雲將軍!快把這些人攆出去,他們要加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