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阿璃大聲追上去,剛進帳篷就被迎麵飛來的花瓶撞了一下,忍痛閃到旁邊道:“公主,你別生氣!!那端木姑娘早跟雲將軍恩斷情絕,不論如何也是不能再挽回……,啊喲!公主……”
“原來……,原來是這樣。”樂楹公主幾乎砸光所有瓷器,直到手軟身顫才慢慢蹲下身來,捂著臉哭道:“難怪我對他再好都看不到,都不會放在心上……,還不顧一切的跟到青州來,我……,我真是……”
“公主,那端木姑娘是個奸細,怎麼能跟你比呢?”阿璃不敢過去扶她,隻好站在旁邊說道:“當初她那一刀差點殺死雲將軍,結果還弄得郭參將枉死,那樣的女人怎麼配得上……”
“你說什麼?是她……,就是她要殺雲琅?”樂楹公主從哭聲中慢慢抬頭,心中的驚恐反倒壓過委屈,不可置信的問道:“那麼說她不喜歡雲琅,而且……,而且還曾經想殺死雲琅?那後來——”說著才想起雲琅現在好好的,心裏稍微鬆了口氣,“你快告訴我,當時到底是怎麼回事?”
阿璃大致說了一遍,待樂楹公主情緒稍平,方才勸道:“公主,雲將軍現在恨她都來不及,哪裏還會有別的想法呢?況且那端木姑娘算什麼,你可是咱們大燕朝的公主啊。”
樂楹公主茫然點頭,出神半日又搖頭道:“公主又能怎麼樣,雲琅不喜歡我,便是對他再好也沒有用。”
阿璃不以為然,脆聲道:“雲將軍那麼恨她,隻要公主殺了那女人,雲將軍還不得感謝公主?從今往後,心裏麵自然隻有公主你了。”
“殺了她?”樂楹公主有些害怕的重複著,不過恨意卻漸漸給她壯起膽子,自己從來沒有如此恨過一個人,一字一頓的說道:“不錯,殺-了-她!!”
椒香殿的後院原本靜謐,誰知夏蟬卻象瘋魔一般,一陣鳴叫,一陣停頓,反倒顯得格外的刺耳。樹蔭下兩個打扇的小宮女,手中握著三尺餘長的新漆蕉葉扇,碧綠瑩人的蕉葉滾著白邊,皆不敢太過用力,生怕扇風聲太大而吵醒熟睡中的小皇子。
宣州長竹椅上放著藕色十錦背墊,乃是以如水涼絲為麵,內中裝滿粟米大小的寒玉籽,夏日用時有清涼解乏之效。慕毓芫半躺在長竹椅上,手中一柄葵紋明紗菱扇,正在往搖籃裏輕柔扇風,卻見雙痕上來稟道:“娘娘,吳連貴在外麵侯著,多半是有事要回呢。”
近日因天氣炎熱,七皇子每每總愛啼哭,能安靜的睡上一會便可讓眾人鬆口氣,慕毓芫側身微笑道:“讓奶娘領著人把祉兒送回殿,小心別吵醒這個小冤家。”自己揉了揉酸乏的手腕,躺下去道:“你也出去歇息,讓吳連貴自個兒進來回話。”
雙痕招呼奶娘宮人過來,笑道:“原來娘娘什麼都不怕,單怕咱們的小皇子。”
慕毓芫也笑,“說得不錯。”
吳連貴見眾人退出才回道:“娘娘,那邊還是沒有動靜。不過,外麵卻有另外一件好消息。”說著近身貼耳說了幾句,又退後立道:“咱們手裏握著這個人,多少還是有益處的,沒準還能派上用場呢。”
“這些年一直讓人盯著,想不到卻是半點頭緒都沒有,真是讓人納罕。”慕毓芫停住手中菱扇,微微蹙眉道:“照此看來,若不是我們猜錯,便是她隱藏的太深。本宮倒想看看,她能忍耐到什麼時候?今晚是皇上生辰,聽說歌舞坊準備有不錯的節目,你去探一探,裏麵有沒有她?”
吳連貴囑咐的人去不多時,果然晚間有段新排演的舞蹈,正是由桔梗領舞。慕毓芫聽後終於舒緩一些,微笑道:“看來咱們還是沒有猜錯,果然忍耐不住,今夜便要開始在皇上麵前嶄露頭角了。如此說來,倒是很讓人期待呢。”
“娘娘,今夜不會出什麼亂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