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剛把鐵婆子處理了,鬆鶴齋那邊也來人催了:“老太君說請四爺和四奶奶去那邊用早飯。”
又再稍式整理了一下,李雲鶴和方延宇便去了鬆鶴齋。方老太君已經等候多時了,桌上已經擺滿了飯菜,見得李雲鶴和方延宇進來便迫不及待地招呼他們快上桌:“怎的這時候才來?可叫祖母好等。”隻見方延宇眉眼含春頓時心生歡喜,拉了李雲鶴切切地好一通關懷。
陪著方老太君用完了早飯,前頭來人說祠堂那邊已經準備好了,方老太君便帶李雲鶴和方延宇前去。
就在李雲鶴和方延宇被帶進去拜祖先,將李雲鶴的姓名寫到了方家族譜裏的時候,鐵婆子已經哭哭啼啼地將自己在“崇吾山”受到的委屈告訴了她的主子。
鐵婆子這位主子卻是個不願意忍耐的,在認親禮上就當即發作了。
“雲鶴啊。”方四太太拉著李雲鶴的手,親熱極了,“昨兒個晚上讓你受委屈了,不過那些婆子丫頭們倒也沒有惡意,隻是怕你們年輕不知道深淺,這才多操些心。”
“有勞四嬸您替我們操心了。”李雲鶴笑笑道。
“這不是應該的嗎?”方四太太拍了拍李雲鶴的手說:“你公婆去得早,老四是個沒爹沒娘的,有什麼事可不就是我們操心!”看了看李雲鶴的臉,隻見她臉頰上飄著的紅暈,知道她是一個新媳婦麵皮子薄,不由得心中一寬,又再說道:“聽說今天早上有又人鬧事兒?”
裝著害羞的李雲鶴實在是忍不住上翻眼皮看了方四太太一眼,方四太太一錯不錯地看著她,臉上雖是笑著的,那眼睛裏頭卻盡是挑釁。李雲鶴心頭一笑,看來鐵婆子和昨天晚上打發出去的那一撥人都是方四太太的人了。
“不知道四嬸是聽誰嚼的舌頭,沒有那麼一回事。”李雲鶴笑著說道。
居然不接招?
方四太太一愣神,這時候李雲鶴膝蓋一彎,手便從方四太太的掌中滑了出去,施施然一禮,送上了自己備的鞋襪走向下家。
方四太太看著開始與本家親戚見禮的李雲鶴,嘴角慢慢地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得意個什麼勁?有道是騎驢看唱本,咱們走著瞧!”方四太太在心裏頭道。
方家是個大族,嫡支旁係龐雜,光在京的嫡支就數不勝數。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來參加李雲鶴今天的認親禮的,可就算是今天隻來了三代近親,也夠李雲鶴認的了。滿滿一堂的人,近二十戶,百來十口的人,李雲鶴就算是將她認草藥背醫經地本事都拿了出來,但到最後也免不得頭昏腦脹,胸悶想吐。倒是方延宇命好,在認完了親後小聲地嘀咕了一句“有些乏了”,然後就可以回“崇吾山”逍遙自在去,獨留李雲鶴一人獨自麵對這一眾人等。偏生這些人還都不是些好人,她有錢沒錢,家勢顯赫還是卑微管他們什麼事啊?說那些含沙射影的話來刺她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