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的時候學習不好,經常把一個叫“鋃鐺入獄”的成語錯讀成“咣當入獄”,等到自己真正入獄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自己當年沒準是對的,原來牢房鐵門關上的時候,確實是冷冰冰的“咣當”一聲。
躺在獄警分配給我的床鋪上,身上的囚犯服裝散發著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雖然難聞的要命但總算讓我知道這衣服是幹淨的,不用擔心染上什麼皮膚類疾病。
“人生如夢啊”我躺在下鋪說道,上麵一個已經躺下的犯人探頭出來看了看我,借著燈光我看清是個棕色皮膚的年青人。
“Hi,新人,什麼事兒進來的?”他對我問道。
我翻翻眼皮:“酒駕”
“酒駕?這裏都是服刑一年以上的,你酒駕會被判這麼重?”他有點不敢相信。
“哦,我還順便撞廢了輛車,警車”我語氣輕鬆的回答。
上鋪這家夥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你有種,撞死一個臭條子沒?”
“沒有,他們下車去買甜甜圈了”
“太遺憾了”他的頭縮了回去。
“是啊”我答道:“你呢?什麼事進來的?”
“小事情,販了點毒,被抓到了”
“點是多少?”
“幾公斤而已”
“操,還而已”我心想這要是在50克即死刑的中國,你都被槍斃幾百次了。
和這個販毒入獄的室友聊了幾句,外麵的獄警就喊了一嗓子:“熄燈”,所有牢房裏的燈光也隨之關閉,我在底特律監獄的生活,也正式開始了……。
做為一個市級監獄,這裏的管理還是很規範的,除一些特定的犯人以外,大部分都住的幾個平方大小,分成上下鋪雙人間牢房,裏麵有抽水馬桶和洗手池,一張小桌子等東西,應該是為了便於獄警檢查,所有的地方都一目了然。
像這種牢房一共有四層,每層都有幾十間,全美最亂城市的名號果然不是亂蓋的,連監獄都幾乎滿員了。
在一陣刺耳的哨聲中打斷了監獄中的第一個睡眠,獄警在下麵喊集合,我和上鋪的家夥輪流洗漱,排成隊等獄警清點完人數,又排成長隊去食堂吃早餐。
由於我誰也不認識,就跟在上鋪那個運毒的墨西哥人後麵,等清點人數時他突然問了一句:“你是第一天來,對吧?”
“對啊,怎麼了?”
“沒怎麼”他話是這個,但是一臉等著看戲的壞笑告訴我真實情況與這相反。
“你第一次坐牢?”他又補了一個問題。
“是的”
“哦,那早餐時你會受到款待的”他在“款待”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然後轉過頭去不再出聲。
我笑笑沒說什麼,進來之前酒鬼和伊萬都給有給我“補課”,講監獄裏要注意的事情,不同之處是酒鬼隻有國內經驗,伊萬則各國的都懂一點點。
但這些經驗總結到一起無非就是一條“弱肉強食”,隻要有實力可以藐視任何規則,我到是很好奇這裏的牢頭獄霸到底會狠到什麼程度。
餐廳很大,放著數十個長條桌子,可以容納幾百人同時就餐,但飯菜質量就不值一提了,不過讓我意外的是早餐還會發一個蘋果,這到沒聽伊萬提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