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也敲擊著回答:“當然要出來,再不出來就冷死了。”
經過一陣輕微的金屬物摩擦聲和木箱翻開的聲音,金梨花先跳了出來,又躡手躡腳地把我們三個都放了出來,躲在木箱的間隔中間活動手腳,一邊商量對策。
“別的事兒我不管,先把那雅可夫做掉再說”有仇必報的金梨花狠狠地說道。
“幹掉他到是可以,但我們接下去怎麼辦?”伊萬愁眉苦臉地問我。
“關鍵問題是,他們要把這些死人運到哪裏去?作用是什麼”我邊思索一邊回答。
突然之間,在這車廂裏不知道哪個角落傳來一個聲音:“把我放出去,我告訴你們。”
我們四人齊齊的跳了起來,又想到這是在敵人的火車上,沒敢大聲喊,相互看看想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聽到了麼?是不是我餓太久了,產生幻聽了?”伊萬瞪著藍眼睛問我道。
“死人還會說話?”我邊說邊摸出了軍刀。沒想到那個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我不是死人,我是俄羅斯聯邦內務部的特警安德烈中尉,我在你們身邊第三組箱子,最下麵一層,把我放出來咱們一起想辦法。”
伊萬一聽到特警兩字,就不出聲的啐了一口,用嘴型罵道:”遇到一個死條子”
但罵歸罵,這個時候多一分力量總是好的,而且看這架勢這個什麼安德烈並不是雅可夫一夥的,不然除非臥鋪不夠或者打賭打輸了,否則誰也不願意於睡在這裏。另外可以大體推測他也不是敵人一夥,不然他此刻我們早就被突擊步槍隔著木板活活打死了。
這節車廂兩頭的門都被換成了組實的鐵皮門,又沒有裝攝像頭,想來是敵人覺得一大堆屍體沒什麼用看管的,所以我們可以放心的活動。四個人齊動手,把最上麵兩層的箱子都搬了下來,又打開最下麵一層箱子的鐵扣,並翻開了蓋子。
蓋子打開後,裏麵坐起來一個塊頭和伊萬差不多大的壯漢,大眼睛方臉黑發白皮膚,看樣子是俄羅斯人。衝我伸出手說:“謝謝”我剛伸手拉他,沒想到他用力一拖,把我拉進了箱子,同時一把手槍就指到了我頭上。
雖然倉促之間失去平衡,但我還是做出了一定反應,就著他一拉之力我身體下壓,右肩撞向他左胸,趁他胳膊被撞的向後一甩的時候,右手反手拔出軍刀就想捅死他。但這人反應也相當之快,左後立刻卡住我的手腕一擰,就化解了我的攻勢。但離我最近的三媚也反手抽出軍刀,進步向前把刀尖頂在了他的咽喉上,這時他停止了動作,輕吼一聲:“不想死就別動”三媚手上一較力說:“你也是”
“嗯,你們是哪部分的?”雖然我們人多,但這個安德烈一點都不怕的樣子,理直氣壯的問我們道。
“嗯,我手裏的刀強烈建議你先說”三媚握刀的手稍微加了點力氣,逼的他頭向後揚了一點。我同時心裏也暗暗擔心,萬一真交起火來,肯定驚動敵人。這家夥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剛把他放出來,怎麼見麵就動手。
“我已經說過了,聯邦內務部特種警察部隊的,我在調查人口失蹤的案子,到你了”他麵無懼色的回答道。
“嗯,我叫孫務實,俄文麼……我想想說:“叫壓力山大,是一家私人偵探社的負責人,這幾個是我手下,我們受一個俄客戶的委托在尋找他女兒”我一口氣說道,這番話也並不完全是假的,所以聽上去很容易讓人信服。另外目前的我確實也是壓力和山差不多大,好容易才死裏逃生就又上了賊車,而且答應別人要找的伊麗娜的屍體還不知道在哪裏,這壓力能小麼。
盯著我的眼睛看了一會兒,他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這夥人實在太狡猾了,我的同伴一路都被他們害死了”說完收起了槍,我和三媚也收起了刀。
“能認識一下麼”這個安德烈指著我身後的三個同伴說道。
我回頭指著伊萬說:“這個是……。”沒想到伊萬立刻側著臉衝我使了眼色,我隨即反應過來,伊萬是軍火集團的二號人物,沒準在這些警察的檔案數據庫裏是掛著號的,就算沒有,他估計也是不喜歡和警察打交道。
於是我沒敢說伊萬的真名,靈機一動,隨口編了個惡心名字說:“這位是我的同事,巴耶巴署夫司機,這位是艾瑞卡,這位是金梨花小姐。”
“幸會幸會”安德烈衝我們幾個點了點頭,這人變臉可真快,像是完全忘了剛剛還拿槍指著我的頭。金梨花和三媚也冷冷地點了點頭,伊萬隻顧得讀我剛給他起的名字,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倆鑽出箱子,把其他箱子堆了回去,空箱留在最上麵,萬一突然有人來的話,能有時間藏到裏麵。
“說說你是怎麼到這兒來的吧”我對他說道。
這個安德烈就講了自己和另外幾個同伴,從莫斯科調查這件案子,一直到發現一些蛛絲馬跡後跟到了他們裝車的地方,剛想用無線電報告總部就被對方的無線電監聽裝置發現了,然後和我們一樣,他們的電子設備也統統被毀,同伴也在槍戰中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