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跑動中,我才敢一邊慢慢活動手指,因為我現在身體在劇烈運動中,產生的熱量能保護我不會因為體溫過低而猝死。四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在一片白雪中呼哧帶喘的狂奔,每跑一步都需要巨大的體力和毅力,支撐我們堅持的就是那點可憐的求生欲望。
好容易才跑到鬆樹林之中,這裏風小了很多,我們都盡量擰幹內衣的水,咬緊牙關才穿到身上。然後又掃開地麵的積雪,露出了下麵的鬆針,這些鬆針都是落下來很長時間,已經枯黃,非常適合引火。
把鬆針推成一個小堆,我們把幾發手槍子彈退出來切掉彈頭,將火藥倒在鬆針上,用打火機一點,火苗立刻就竄了起來。
把幾堆燃燒的鬆針分開擴大了火堆,用掃下來的雪在風來的方向堆成一麵雪牆擋風,我們四個像是撲到母親懷抱的嬰兒一樣,張開雙臂給自己取暖。一邊烤一邊活動手腳,這樣能避免身體末梢凍傷以及所引起的肌肉組織壞。
烤了一會兒之後,我們輪流用軍刀砍了大量的樹林枝回來,把火堆燒的更旺直到我們把所有的衣服都烤幹。
穿好衣服之後,金梨花一邊梳理被火苗燒焦的一點發梢,一邊冒著殺氣的說:“把咱們這騰成這樣那家夥叫什麼名字?雅可夫是吧,好我記住他了。”不過那表情那眼神兒,很清楚地告訴我,被一個職業女殺手給惦記上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雖然我也想立刻把那個雅可夫抓來,抽筋去皮後抹上油後架在眼前這堆火上烤,但是我心裏很清楚,那個前提是我們活著走出這片1000多平方公裏的荒原無人區。由於海拔高,這裏冬天溫度非常的低,有記錄的最低溫是零下68度,不過這種極端的溫度很少發生。但是動不動零下30多度像玩兒一樣,小時候經常能聽到西伯利亞的寒流入侵東北或者內蒙古,有時候那寒流能凍死牛羊,別說人了。還好現在是初冬,溫度沒有那麼變態,我隻有祈禱老天爺這幾天別對著這邊兒吹上一兩口寒氣就好。
把所有人身上的裝備整理了一下,我們現在隻有五把軍刀,四把手槍四個彈夾,兩個打火機和一個誅天昆侖弩,這弩實在太重要了,三媚是把它從背包裏拿了出來,才鬆開背包的。
所有人都沒帶什麼吃的東西,所以食物成了擺在我們麵前的第一個問題。正常溫度下人如果沒吃的也要被餓死,更別說我們在低溫下,身體需要2倍熱量的食物才能保持核心體溫。
我活動好手腳後,找了一棵較高的鬆樹爬了上去,在上麵簡單判斷一下方向,指著不遠處的一片連綿的山對同伴說:“咱們得去哪邊找個山洞,這裏地形太平坦了,晚上起風溫度會下降的很快。”
伊萬在下麵對我喊道:“但是那邊會有狼和熊,同樣很危險”他說話這功夫,我已經順著樹滑了下來,落地後我對他說:“遇到狼和熊我們還能拚一下,搞不好晚飯還能多點肉,但是大自然咱們是鐵定鬥不過的。”
同伴都無異議後,我們用雪壓滅了火堆,四個人裹緊衣服,把大衣的帽子都豎起來包住腦袋,向山脈那邊開始急行軍。四個排成一字雪地上留下一串長長的足跡,終於在太陽落山前趕到了山腳下的樹林中。
“動作得快點了,天黑前找到容身之所,不然鐵定被凍成冰雕”我一邊說一邊爬到樹上,砍下幾根粗大的樹枝準備做火把。
由於我小時候在東北長大,所以對這種寒帶的樹木並不陌生,白樺樹的樹皮和浸過鬆樹油的木頭都非常的易燃,在我小時候都是用來給爐子引火用的,而且燃燒時間也比較長。把軍刀當鑿子,用粗木棍一通狠敲,在一個鬆樹上刨了不少這種東北人叫“明子”的東西,用刀在木棍前端破上一些裂縫塞進去後,就能當火把照明或者防禦野獸的作用。
圍著山腳轉了一圈兒,三媚發現了一個低矮的山洞,向裏並不是太深,不過這種低矮的山洞可以更好的把火燃燒產生的熱量反射回來,更利於我們熬過這西伯利亞殘酷的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