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喧賓奪主,眾家之所長眾口之難調
黑夜降臨街頭霓虹燈逐個亮起車水馬龍的街頭側麵反映了這座城市的繁華榮盛,櫻若大廈的高層上有女子身影漸顯,粉色規整的二次元裙子不施粉黛的純美麵容介於軟萌與安靜乖巧的那種溫軟氣質,絕對不是溫婉但絕對是軟萌軟萌的萌妹子氣質撲麵而來,她的雙臂抱著懷裏的熊寶寶玩偶因為常年的不見陽光使得她的皮膚有一種冰晶的質感,雪白雪白得像片純潔無暇的雪花。
“真的是這麼說的嗎?”她的聲音低低地響起帶著軟萌妹子特有的質感,讓人不自覺想起林黛玉這種柔弱柔軟弱不禁風的水美人,微微歎息一聲低眉微語:“我真的很喜歡阿澤,倘若他就這麼走了那這櫻若還有什麼意思呢。”
黑色的影子默然不語。在櫻若不,在江城乃至整個世界誰都知道櫻若變態部門夜醒部長其實是因為墨影二少墨影澤而進的櫻若,而櫻若之所以能請得動這位業界鬼才在黑白道一個禁忌的存在的人其實全靠墨影二少墨影澤,但兩人確實是沒有那種謠傳說的“奸情”有的隻是知己藍顏一般的惜惜相捏。就好比高山流水紀子陸康高山流水遇知音,簡直是稀少在這個現代化科技幾乎完全普及的一個新世紀裏這樣的知己藍顏之情值得敬仰值得讚頌。
上官顏曦微微失神落地窗前夜色茫茫燈火通明借助高處的優勢幾乎可以俯視整個繁華榮盛的江城,那樣仿佛把天與地都踩在腳底下的感覺如此強烈,仿佛俯視蒼生仿佛隻是毫無用處的螻蟻。但是她真的很不喜歡這種感覺真的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場噩夢一樣緊緊纏繞著她,她感覺不到任何優越任何高興,她感受到的隻有那種仿佛不能呼吸的窒息感。真的,江城真是太繁華了可就是因為它太繁華反而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場荒唐的夢一般隨時都有可能醒來,反而很迷茫很難受很壓抑,沒人知道她從來都不喜歡這種感覺。不,也許有人知道的阿澤一定知道,所以他才要用這種方式來懲罰她。沒有人知道,她是懷著一種怎樣的情感答應下墨影澤的請求的,那是一種近乎贖罪的感覺,天荒地老也無法真正得到救贖的感覺。
黑色的影子沉默著落地窗前的月光淺淺灑落很溫婉很寧靜,上官顏曦靜靜望著遠方的天際線出神灰色的霧蒙蒙的眼睛裏流轉著一種旁人看不懂的情緒,良久上官顏曦才靜靜開口啟唇問道:“瑾會館的拍賣應該開始了吧?”
“是的部長。”黑色的影子俯身答道。
“應該會有很多人吧……”黑色的影子俯著身子神態恭敬地回答:“十六個家族一個氏族還有兩個地方勢力。”
皎潔的月光傾瀉下來帶著淡淡的盈輝上官顏曦幾乎是低低地喃語:“不對勁很不對勁,瑾會館這是要叛變的節奏嗎……”
淩霄花在牆角開得絢爛窗前灑落這潔白的月光蜿蜒著藍色的玫瑰花半逆著月光像是靜靜次第綻放在灰燼裏,墨影澤懶散散地坐在床邊看著窗外高大修長的梨花樹,那些花瓣時不時隨著颯颯夜風抖動散落紛紛作響猶如暗夜裏的華麗夜章。
他想起很多年前,想起墨影家的人都還在的時候,沒有人離家沒有人遠走沒有任何分歧裂痕。記憶中似乎有過這樣的畫麵,日光之下無新事每一個人都開開心心地沒有憂慮似乎那種安靜寧靜的記憶還在昨日,好像都是昨天才剛剛發生的事情,那些風和日麗的下午連空氣都飽滿連日光都璀璨,連樹的枝枝葉葉都像是要開出花來連抬頭時的目光都五彩繽紛起來,日光傾城像是一個華彩的夢。
日落月出換了風景,從白天到黑夜再從黑夜轉到白天,極目之外再行三千裏就好像到了今天,到了今天這個局麵這種地步,好像一瞬間變老把所有晴朗所有雨水所有悲憫所有喜悅所有痛苦所有皺紋與年華全都一股腦地砸來,像是一個壞的主意。
似乎那樣的場景隻能在白天裏遺忘在時光的碎片裏熠熠生輝,想要想起卻又覺得殘忍,就好像似站在門外那雙手想推開又收回,有的時候優柔寡斷要比冷靜還要殘忍。至少那種決絕後的傷感不會太久,可優柔寡淡呢那種反反複複撕裂般的疼痛一次次淩遲著那顆本已破碎不堪的心。
墨影家一生都被情感所困,大哥是愛情墨影澤是親情三弟是不倫之情親情和愛情的反複撕扯,而四弟五弟六弟似乎窮極一生也要追隨那世俗之外的自由,墨影老家主呢愛情和友情的雙重痛苦,似乎墨影家的人都很念舊都很長情而專情。
老了的墨影老家主心尖上放著一個逝去多年的摯愛之人蕭莫語,大哥墨影晴的心裏有著一個叫做桃夭的女孩子,二弟墨影澤的心裏藏著一個笑起來時格外好看純淨的影白衣,三弟墨影卿呢那種不倫之情的滋生蔓延最終讓他和那個摯愛的人背道而馳漸行漸遠。
心裏頭的念舊念得太直白太放肆叫人無法接受隻好藏著它掖著它叫人不被發現,可也是這樣導致了墨影家的人有的時候自己愛的人與在一起生活的人不一樣,墨影老家主便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墨影澤的心裏湧上一股子難受。他有心將墨影家的一切單獨扛下來給大哥與四個弟弟們一個自由的明天,讓他們不再難受可以去追尋自己想要的不被世俗封建所困縛,可是老天就是這麼不給力就是這麼殘忍給了他一個虛弱的身體。
窗外的花散的厲害了,夜風吹起滿樹梨花紛散落在天際,墨影澤清亮的眼眸漸漸被疲憊所填滿,他的眼眸透著深切的疲憊漸漸閉上眼陷入了沉睡,氣息平穩麵容平靜在他刹那進入睡眠的那一刻起有一陣風吹過卷起了潔白的窗帷,那道一直以來看不見的身影終於顯現了,穩在墨影澤的床前動作輕柔地將墨影澤緩緩扶好蓋上被子,然後一閃身風吹過便又看不見了。
潔白的窗帷在颯颯夜風中微微浮動飄舞,皎潔的月光淺淺灑落落在窗前的案幾上浮起淡淡的盈輝,一瞬間好像天與地都寧靜了下來隻有颯颯的夜風清冷的彎月隻有墨影澤一人。
纖允祀勉來的時候拍賣已經開始,纖允姆德正靠在窗簷端著杯子垂著眸不知在想些什麼。燈光璀璨華美亮如白晝色彩折射繽紛的彩色,瑾會館采用的是露天式設計,六層樓圍繞著一層中央的那個圓心階正是拍賣時的舞台,五層六層基本是閉合謝絕人往四層三層貴賓所用,二層則是一些閑散人員的地方。
纖允家是三層貴賓應該說江城除了少數家族基本皆是三層樓的貴賓而纖允家的位置正靠中央隔壁分別是司酒和酒德家。纖允祀勉一身風雨拽下脖頸上的淺色圍脖對著那個男子挑一挑眉笑得隨意:“怎麼了Aedea?”
那個男子緩緩抬起眼眸子裏陰晴不定:“I’moftwominds(我猶豫不定)。”風華絕代的男子一愣繼而笑得甚是漂亮拍了拍他的肩膀:“Justdoit(隻管去做)。”
纖允姆德勾唇一笑喝下杯子裏的水,門被人從外麵推開出現的是與之他們有些相像的麵孔,纖允長海一笑眸子裏散落著淡淡淺淺的光:“各位可好?Longtimenosee(好久不見)。”
纖允祀勉回眸一笑百媚叢生:“Hellomybrother。好久不見你好嗎?”
纖允長海笑眯眯地點頭答道:“Verygood(我的生活很好)。”纖允祀勉一笑:“這次回來會呆很久?”纖允長海笑眯眯地:“是的啊會很久。”頓了一頓纖允長海笑眯眯地道:“兩位哥哥看起來生活不錯啊不過怎麼這麼瘦呢是不是又被老頭子操勞了?”
纖允姆德舉杯一笑:“那你呢看起來也是**勞很久的那樣呀。”纖允長海微微一笑笑眯眯的神色看起來像隻狡猾的狐狸隨時都可以在背後捅你一刀給你致命一擊,他的長指點了點唇瓣笑道:“你們弟弟我可是悠閑得很哪不止悠閑還倒瘦了幾斤。”玩世不恭的語氣有透著點扭捏聽起來倒是有那麼一種撒嬌的意味。
纖允祀勉爽朗一笑坐在纖允姆德的對麵以手支額點點笑意在璀璨的燈下美得驚心動魄華麗傾城:“你倒是好撂挑子不幹把所有事都推給我們自己兩袖清風袖手閑暇地瀟瀟灑灑地走了。我們呢被人使喚操勞得不輕平常連個假期都沒有,平常員工最起碼還有個雙休日跟孩子似的我們呢別說孩子似的休假日了就是連個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一整天泡在族裏給你收拾爛攤子能不瘦嗎都是為你操勞。”
纖允長海笑嘻嘻地厚著臉皮頂著一張笑顏笑道:“二位哥哥辛苦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