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閑錢買麵膜？”紀雲挖苦道。
“瑪賽給的，她買化妝品得的贈品。你要嗎，還有剩的呢。”熊曉西從來很會慷他人之慨。
“不用，謝謝。這到底是什麼味道，你在煮垃圾吃嗎？”紀雲覺得有點反胃。
“胡說什麼，這是同事給的即食臭臭鍋。不過味道是有點像生化武器，真擔心鄰居一會兒報警。”曉西有點不好意思。
“什麼是臭臭鍋？”紀雲是個求甚解的人。
“就是臭豆腐火鍋。”曉西覺得對方好孤陋寡聞。
紀雲扭頭作勢要逃，被曉西死拽進屋子裏。
“土豆呢？怎麼沒看到？”紀雲站在客廳發問，擔心鍋裏不隻燉著臭豆腐。
“睡覺呢，剛才出去瘋跑，累了。”熊曉西根本想到不到對方話裏有話。
“這是他不對，家裏來人都不衝鋒陷陣的。”紀雲覺得土豆太不盡忠職守了。
“你又不是外人。”曉西說得自然。紀雲心頭一暖。
“你電話怎麼關機了？家裏也一直沒人接。”紀雲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自己突然造訪的原因。
“剛才出去溜土豆來著，手機關機充電呢。”熊曉西想了一下說。
“手機開機一樣充電。”
“那多不安全，沒看新聞啊，容易引起火災的，家裏就我和土豆，到時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答……”曉西一臉虛假的悲戚，但這足以讓紀雲心生惻隱。
隨後，紀雲捏著鼻子陪熊曉西吃臭臭鍋，後悔為什麼過來自找苦吃。土豆整個狗都蔫頭蔫腦的，靠在他腳邊打瞌睡。
“對了，你剛才說這個玩意是你同事給的，你找到工作了？”紀雲憋著氣說。
“嗯，一個小公司，同事超市抽獎中了一整箱。”熊曉西現在明白遊無涯怎麼這麼大方了，原來是這個味道！吃一次，臭三天。“我已經噴了不少除臭劑，怎麼還這麼大味道。”
“整個一沙林毒氣！你看土豆這頹廢的樣子。”紀雲憤憤不平。
曉西看紀雲吃臭豆腐跟吃鶴頂紅似的，心裏也有點抱歉，同時盤算著要不要跟紀雲講講玎璫工作室的情況，好讓他把把關。
“什麼樣的小公司?靠譜嗎？”紀雲倒是蠻關心地。
“叫玎璫工作室，剛幹了三天。隻有不到10個人吧，距離挺近的，就在遠處那幢商務中心頂層3201”曉西指指窗外，“待遇我覺得不錯，月薪3000還管早、晚餐，早上遲到也不挨說，還不到5點就讓回家。目前隻是數據錄入這樣的簡單工作。奇怪的是公司裏除了我基本都是總監，可好像都不忙。我主要擔心會不會拖欠工資。”熊曉西想盡量提供細節供紀雲參考。
“不錯，你腦容量終於夠用了回，竟然找到工作了。我覺得沒必要想太多，現在誰也不會在一間公司呆一輩子，騎驢找馬唄。隻要沒讓你交錢給自己發工資，就算不給薪水也沒什麼關係，權當積累經驗，好歹管飯。”紀雲倒是難得的樂觀。
“那你說這個公司會不會是騙子，會不會很快倒閉？”曉西還是不放心。
“能租得起商務中心頂層的應該不缺你那3000塊錢吧。至於是不是騙子，暫時並沒有騙你的錢，實在不行就報警。”紀雲看了看熊曉西遞過來的合同副本，接著說：“這是個非常簡單的雇傭合同，對雙方都沒有太大約束力，放心吧，不算是‘賣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