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母親雖然已經沒有辦法再打他了,但是他仍舊對這兩個字有所忌憚。

“媽,你也別太難過了。”此時此刻,蘇酉也說不出別的安慰,因為他根本不想為那個人渣的事來說些什麼好話。

蘇麗珍抬起頭,此時此刻根本看不出這是一個年過四十的女人,反而像一個蒼老的六十多歲的老太太,她眼窩深陷,眼球渾濁一片,每次張開嘴巴都仿佛要耗盡無盡的力氣。

蘇麗珍費力的喘息了半天,卻仍舊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口。

蘇酉的心裏緊的慌,同時也更加恨起了蘇遠道,如果不是他怎麼會把自己的母親折磨成這個樣子!

“蘇酉,我今天隻問你一句話。”好長時間,蘇麗珍的氣息才慢慢平喘了下來,他的嗓音帶中帶著無盡的哀傷,或許還有些絕望。

他點了點頭,不知道母親要問什麼。

“你父親屍體的失蹤跟你有沒有關係。”

蘇麗珍的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蘇酉的腦子裏麵好像一根撐了很久的弦突然斷了,那種不被人信任的痛苦與憤怒,排山倒海的從他的心中湧了上來。

他氣得發抖,惱怒至極,他就算再怎麼恨這個蘇遠道也不會去對他的屍體動手腳呀!

“媽,你在想些什麼!你怎麼會認為我會做出這種事情來?”蘇酉止不住心中的怒火衝母親嚷了起來,“就算我再恨他,我也不會像他那樣做這些齷齪事!我還怕髒了我自己的手!”

蘇麗珍現在聽到蘇酉的這句話,已經沒有一開始那樣生氣了,反而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她看著蘇有這種激烈的反應,心中已經明白了個大概,蘇酉不會說謊,她歎了口氣,又重重地低下了頭。

蘇酉氣得發抖,從桌子上抓起個杯子,倒了杯水,咕咚咕咚一口飲盡,他看著頭發已經半灰白的母親,也逐漸的冷靜了下來,不管怎麼說,雖然他已經不認識蘇遠到這個父親了,但是他畢竟也是母親心裏麵的一個念想,就算是幫母親吧,也要找到蘇元道的屍體。

“媽,你覺得咱們村子裏有誰有可能來偷蘇遠道的屍體?”蘇酉緩緩問道,之所以他把目標鎖在了村子裏,是因為知道蘇岩到土葬的人也隻有村子裏麵的人和公安局裏麵的人。

在大城市裏一般認為人死後都會直接火化,就連現在農村裏麵也逐漸的開始流行起了火化,而且當初蘇原道的葬禮也是寥寥草草,很少有人參加,大部分的人還是以為他是火化了的。

第二就是他不太相信歐虞所說的話,要說蘇遠道的屍體跑了,那就隻有一個可能,蘇遠道起屍了,屍變了。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入了棺材還屍變得據蘇酉所知,那就隻有僵屍一種,但僵屍可不好形成,不斷要求墳地的風水地利,還要求天時的配合。

他們家這塊祖墳已經在這兒呆了幾百年,也從沒聽說出過什麼僵屍,怎麼偏偏到了他蘇遠道就屍變了?

所以蘇酉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