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之情陡然蘇酉的心中升起,他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才把這股憤怒給壓了下去,可以語氣仍舊很是不好:“你們公安局不都把他調查的一清二楚了嗎?現在又來向我問什麼?你們自己去翻檔案去,我不接受你們的調查。”

“這不是調查,是正常的詢問。”

“不管是什麼我都不接受!”

熊焰的眸子變得深邃了起來,他深深的看著蘇酉,半晌,突然勾唇一笑,蘇酉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剛想問話,隻見熊焰開口說道:“你難道就不想知道你父親身上究竟還藏著多少秘密?”

這半年以來,蘇酉的好奇心早就被那門後的世界給折磨的一幹二淨了,好奇害死貓,這是他深深印刻在心裏的一個道理,所以有的事情他不是不想去知道,而是不敢去知道。

想了想,蘇酉還是搖了搖頭,他可不認為這個警察能安什麼好心。

他的拒絕似乎在熊焰的意料之中,熊焰並沒有再過多的強求,隻是轉身喊了一句:“撤退。”

臨走時,他又深深的看了蘇酉一眼,說道:“如果你想起什麼,請盡快和我們聯係。”

“切。”蘇酉有些不滿的轉過了頭,他還能想起什麼關於那個男人的事情?

他一概不想知道,況且他連這些警察究竟要調查什麼都不知道,他還能提供給他們一些什麼有用的消息呢?

比起蘇遠道身上犯的事兒,他現在更想知道的是蘇遠道的屍體究竟去了哪裏?

站在門口村子路上,他抬眼看向了歐虞消失的地方。

歐虞說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假,他想不明白,但是有一點他知道的是,歐虞是不會輕易騙他的,她一定是知道了些什麼,不然也不會突然跟他說這麼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雖說蘇酉跟蘇遠道是一點關係都不想扯上,但畢竟他屍體的消失不是一件什麼小事。

“柚子,你過來!”他突然聽到母親在裏屋喊了他一聲。

該來的還是來了,他磨磨唧唧的向屋子裏麵走去,看到了坐在桌子旁邊一手撐著桌子,一手扶著額頭的母親。

蘇酉的母親此時整個的身子都猶如在篩糠一般不住的顫抖著,蘇酉看了,很是心疼,卻又無可奈何。

蘇麗珍低著頭,長長的舒了幾口氣,好像是想讓自己平靜下來,可是半晌,身子仍舊止不住的顫抖著。

蘇酉想要開口說什麼,可是麵對此情此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如果先開口的話可以說些什麼。

畢竟在母親的心裏麵,蘇遠道就是她的頂梁柱。

蘇遠道的去世原本就已經對她的打擊夠大了,現在竟然連屍體都不見了,他不知道母親這次還能怎樣堅持下去。

“蘇酉。”蘇麗珍咬著牙說出這兩個字,仿佛已經費了很大的力氣。

蘇酉心中咯噔一聲,他知道每當父母喊他的全名的時候,那代表著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交代了。

從小到大,他都很害怕父母喊他的全名,因為每次喊他的全名的時候,他幾乎就可以意識到一頓毒打是在所難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