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有人查過資料後他們才得知,夜色鎮是晨星坎薩地區的一個偏僻小鎮,偏僻到什麼程度……鎮子甚至連座像樣的教堂都沒有,一定程度上領地被封在夜色鎮的騎士等同於發配邊疆……
不過得益於晨星出色的愛國教育,即便那種地方的騎士,也對珈藍帝國抱著嚴重的仇視和敵意。
了解了這一茬,眾人恍然。
費洛也明白過來,一切的根源就是他把事情想得太簡單。
即便是傭兵任務,也需要收集和分析情報,根據具體情況再做出判斷。而他們隻是一群學生,即使有人有過出任務的經驗,但在陰影腳步提前規劃好一切的條件下,他們並不需要介入過多流程,因而也就與青澀的學員無異。
最起碼,他們中就沒有人意識到作為天降的傭兵,一行人的服裝不能太過統一和出彩……那樣就成了全副武裝的軍隊。
“難不成我們還要去傭兵工會找個家夥來領路?”有人忍不住問。
“開什麼玩笑,那群粗魯下流的家夥,一看到女人就跟流著哈喇子的野狗一樣,怎麼可能會被允許進來?”有人不屑道:“他們甚至比巴裏還要不堪。”
“我倒知道個人選,簡直再合適不過了。”
戴斯蒙摸著下巴道,他覺得這個位置簡直就是為某人量身定做的。
……
……
禁閉室裏,塞繆爾不請自來,還一反常態,喋喋不休地向巴裏講述著自己在塞拉芙的經曆與見聞。
而巴裏少爺,經過三個月的深思熟慮,總算擺脫了當初報紙上那篇文章的困擾,不再見到塞繆爾就發瘋似的讓他滾。
雖然還是免不了被一些文字影響,從而改變自己的行為,但他也能與之正常交流了。
此時距離他的解禁還有接近一個月時間,所以他也隻能從別人嘴裏了解塞拉芙和那場宣講會。
這也就使得,懷著抵觸心理、從未親身體驗塞拉芙的巴裏少爺覺得別人都是土包子,沒見過世麵,稍微一點新奇的玩意兒就能把他們收買,因而不免對口若懸河的塞繆爾也多了幾分輕視。
哼……你也有今天?
“……總之,那家夥真幹了件了不得的事,我開始相信老頭子說的了。”塞繆爾總結道,感慨似的歎了口氣。
“塞拉芙,真的是一個奇跡。”
“所以你要怎麼做?”巴裏皺眉問。
不同於塞繆爾,他對沐言的情感隻有仇恨。
“聽著,巴裏。”塞繆爾神色認真道:“我想了很久,關於那家夥究竟想做什麼,後來我終於想清楚了——他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淡化那群賤民對我們的畏懼和尊敬。
“那上麵有一份榜單,我已經看到了好幾個眼熟的名字,毫無疑問別人也看到了——今天我不止一次從那些賤民嘴裏聽到,‘這群貴族也不過如此,都沒幾個上榜的’之類的話語,而且他們的眼神裏也少了敬畏,對真正的貴族的尊敬。你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吧?”
“你多慮了吧?”巴裏不屑地笑了笑,“那隻是一個新鮮的玩意兒,等新鮮勁過去了,也就沒人在意了,賤民終究是賤民,就算替他們披上狼皮也改變不了豬玀的本質。”
“你太天真了,巴裏。那家夥有句話說的沒錯,那些賤民在厭恨、憎惡我們的同時,本質上懷著羨慕。他們羨慕我們享受著遠超出他們的資源。然而現在,塞拉芙的榜單卻在用數據告訴他們,縱然我們享受著如此優渥的資源,依舊那麼不堪一擊,依舊那麼脆弱,依舊那麼愚蠢!這也就意味著,會讓他們漸漸產生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