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麼玩笑,貝麗卡小姐會是奸細?她的丈夫不就是死在篾潮人手裏……等等,會不會是,哦,我的天呐……”
“難怪她有那麼多強大的奴隸……那些都是外來者?烙印,靈魂,哦,該死的篾潮人,我在競技場輸了可不止一兩萬金幣……”
……
在安德魯的刻意引導下,人們開始用豐富的想象力完善這個謊言,短短幾分鍾,前一秒還沉浸在悲痛和震驚的人群就變得義憤填膺了。
他似乎對這種現狀很滿意,繼續說道。
“我和你們一樣,百感交集。在這樣嚴峻的時刻,我選擇向你們傳達這個消息,而不是隱瞞,再慢慢消化,是因為我需要每個瓦丹人的力量。
“或許我們大部分人都習慣了這樣充滿秩序的生活,我們愛好和平,享受安詳的下午,熱衷於躺在金幣上睡覺,雖然那會硌到後背,但你們心裏很開心不是麼。
“但篾潮人不希望,他們的手,又一次伸進了我們的口袋裏!
“請記住!是又一次!
“數萬年前,我們的祖先拒絕了篾潮人蠻橫的要求,拒絕把金幣給那些肌肉棒子拿去建造什麼純金攔河壩,從那以後,篾潮人就對我們懷著貪婪和欲望,而我們,也從未踏上過納格法爾號。
“這仿佛是一個脆弱的盟約,我們以為是,我們以為他們會遵守,可事實上他們沒有!他們毀約了!
“我們麵臨的,是一個邪惡的信念!是赤裸裸的挑釁!
“我們避無可避,唯有反抗!
“相信我,在萬眾一心的瓦丹人麵前,沒有什麼是無法戰勝的!
人群瞬間沸騰了起來,迸發出一陣歡呼,連沐言都忍不住感慨這家夥的煽動力之強。
安德魯靜靜地等待著,等整座城市又安靜下來,他繼續說。
“現在,讓我們討論一些實際的問題,如何應對他們。
“這個問題實際上很簡單,我們要注意的不是需要什麼,而是我們有什麼。
“告訴我,身為瓦丹人的你們,告訴我,和那些肌肉棒子比起來,我們有什麼?”
“錢!”“金幣!”“足以填滿尼弗海姆的金幣!”……
各式各樣的呼喊聲排山倒海似的席卷而來,一浪高過一浪,最後彙聚在安德魯麵前。
他微笑道:
“所以我們要怎麼花這筆錢?
“當然,這個問題已經有答案了。
“既然篾潮人製定了遊戲規則,沒問題,我們遵守。最近的三個紀元,兩千年,也就是20次捕撈季以來,納格法爾號上每次平均有448名篾潮人登船。
“每一張船票能夠攜帶不包括持有者在內的其他5人。而我們要做的,就是找到80張船票,用錢砸暈那些所有者,五十萬不行,就一百萬,一百萬不行,就一百五十萬。拿到船票後,大大方方地走到船上,昂著頭告訴那些篾潮人,我們,就是要在冥河上掀起一場戰爭!
“他們可以拒絕,他們可以拒載任何一位瓦丹人,甚至可以避開納沙爾流域這塊肥的流油的肥肉,像隻縮頭海龜一樣躲在蜿蜒狹窄的下遊,在他們那艘古老的破船上進行‘赫魯上層人士茶話會’,沒問題,我們允許。
“如果他們那樣做了,這會成為赫魯史上最偉大的笑話。你們甚至可以將它當成傳家寶,告訴自己的兒子,孫子,在很久以前,瓦丹人逼著篾潮人當了一次沒卵蛋的膽小鬼!
“但篾潮人會這樣做嗎?城裏的篾潮人,我問你們,你們會這樣做嗎?你們那點可憐的自尊心,允許你們這樣做嗎!?”
安德魯的聲音瞬間高亢了起來,瓦丹人也聽的熱血沸騰,就是夾雜在其中偶爾有幾個篾潮人神色不自然起來。
血脈裏的好戰因子讓他們恨不得打上一架來發泄,但看了眼周圍一雙雙憤怒的眼睛……
還是算了吧。
……
“對你們愚蠢的行為,我代表鏽水財閥,代表瓦丹城,在這裏做出回應。”
安德魯深吸一口氣,語氣決然。
“瓦丹城,向吉歐爾港,宣戰!”
“宣戰!”“宣戰!”“宣戰!”……
忍耐許久的咆哮聲直衝雲霄,仿佛要撕開天空的迷霧。這座始終以精明的商人和豐富的物質生活著稱的城市,突然迸發出前所未見的血性,讓人為之顫抖。